又比如怎么防止大地主隐瞒财产?那就需要各地衙门清查田地等手段。
顶层设计永远是顶层设计,上有对策下有对策,是亘古不变的问题。这就需要朝廷行政力量来不断解决。
在任何制度设计上,可见的历史之中,未来能预期的历史之中,都是不可能十全十美的,两个手段解决问题,一是行政力量的不断压力,二是利弊得失的取舍。
甘奇这个答卷,会让富裕者交出大量的税收,让真正最贫穷的那一部分人,解除税收压力。
但是,甘奇可能会得罪整个读书人阶层。
但这仅仅是一份考卷而已,甘奇也没有真正详细去阐述其中细节,在别人看来,甘奇这只是在提供一个解决方案,这个方案代表了甘奇对浮费弥广这件事情的认知水平。
简单写完阶梯税收制度,甘奇又开始着重写起了商税改革。
商税改革,在这个时代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监管问题,这个时代的朝廷,没有那么多的能力去监管商业活动,也就是说你压根就不知道一个商人一年能赚多少钱,也就不知道该收多少税合适。多了怕把人逼死了,少了那是正常的,国家损失了。
所以在商税问题上,往往依托的是各地口岸,比如码头,比如城门,有多少财货进出城门,然后由收税的官员决定收多少钱,这就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官员真的知道别人这一车货物值多少钱吗?官员真的知道这一车货物能赚多少钱吗?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官员,是否太容易在其中牟利了?比如一车货本来应该交十贯钱的税收,最后官员拿了五贯钱,国家拿了一贯钱,商人少出了四贯。甚至许多商人都不用交钱,把官员打点好了,货物就自由进出了。
还有服务行业的税收问题,那就更简单粗暴了,比如樊楼一年交了多少税?那完全就是关系打点的问题,不是钱的问题。但是樊楼一年赚了多少钱?少说也有几十上百万贯的钱,这些钱,国家几乎都收不到税收。
这就是为何大宋朝社会氛围如此宽松,商业如此发达,但是商税从来都是朝廷收入极少的那一部分。
那么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呢?
甘奇很是认真的想了这个问题,引入了一个东西,叫作税务发票的东西。这个东西在汴梁城,必然能带来无数的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