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就说会有好戏看吧。”
马文才不说话,但他眼睛里泄露出来的意思,也显然非常赞同,只是他偶尔落在梁山伯身上的眼神,半点不带温度。
谭昭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也没掩饰,直接开口问了:“你们有过节?”
“嗯。”低低应了一声,至于什么过节,却是不说了。
既然别人不想说,谭昭自然也不会一个劲地追问,吃着糕点听人吹牛逼,明明先开始的论点是讲所谓人之生死的,现在已经扯到了人存在的意义。
双方你来我往,当然更准确来说,是梁山伯和陆无水之间的较量,□□味十足,谭昭有看到外头不断有人进来,估摸着有人出去说今天谈玄很精彩,大家都来看呀。
甚至,他还看到了王家两兄弟,不过两人落后人一步,前头的中年男子显然大有来头。
“那是谢丞相。”
马文才很快替他解了惑,谭昭这才恍然大悟,名人谢安啊,东晋扛把子级别的大佬,王谢两家的人果然喜欢一起玩。
顶级世家王谢到场,将整场清谈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此时,论点刚好谈到庄子的生死观,说的是倘若人生病,应当如何?这话题,显然是用来针对梁山伯替母求医的。
庄子认为,人之生死乃是自然之理,应当安心顺应变化。梁山伯的母亲忧思成疾,本就无法治愈,陆家叔侄的意思,就是让人顺应身体的变化,不要苛求苟活。
可以说,就是冲着你角度刁钻去的。
梁山伯的脸色果然非常难看,他其实受儒学影响比较多,只是喜欢看书,在书院看了许多书,但要他违拗心意去迎合别人,他却是万分不愿意的。
“梁兄,以为如何?”
梁兄沉默不作答,旁边的虞韶想替人说话,但他肚子里有多少墨水自己也明白,万一帮倒忙就不好了。
他心里有些着急,难得敏感了一回,闻到了那姓马的气息。
那姓马的在,祝英玄是不是也来了?
虞韶忍不住感受了一下,但祝英玄是玄门众人,又善于藏匿气息,他就没见过这么会敛气的人,当然了他见过的人也不多。
搜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他不由有些气馁,这人肯定是来看他笑话的。
“他在找你。”
谭昭颔首,知道小山神五感敏锐,他都没看虞韶:“我知道,他找不到我的。”
“你不帮他?”在马文才看来,祝英玄这人实在有些烂好心,见了谁都会帮忙,是个有本事的傻子。
得亏谭昭不知道,否则可能鼻孔都要气歪了:“文才兄,你在高估我了,我只是个折了手的纨绔子弟,幼时最高纪录,气走了九个西席先生。”
当然,祝英玄的记忆里,也被祝家老爹无情地打了九顿“毒打”。
“……”人不可貌相啊。
就在梁山伯苦于应答之时,更加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
当庭广众无数双眼睛注视着,那无双公子陆无水突然就……五石散瘾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