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瞥见他这幅模样,将最后一口包子塞到嘴里,敲了敲桌,后者眨了眨眼,扭头看他,目光澄明。

“你在看什么?”

白玉堂问。

在马车上时他们也有不说话的时候,白玉堂闭目养神,云槐驾车,而赵桓往往会向外望。

彼时景色从车厢外掠过,化作色彩丰富的虚影,白玉堂半睁开眼,入目的少年侧颜线条明朗,眉眼温和,带着难以言喻的欢喜。

“我在看落日。”

赵桓放下茶盏,实话实说。

白玉堂望了眼天边落日,眉间一松,便放下了预备要问的疑问,回忆起旧事。

“我也认识一人,与你相似,爱看落日。”白玉堂忽然开口道,他顿了顿,又补充,“不止爱看落日,也爱看花、草、树、飞鸟。”

王怜花伸出胳膊搭在栏杆上,整好以暇,开始旁观。

白玉堂瞥他一眼,看向赵桓。

少年神色未变,淡然如明镜,道:“真巧。”

白玉堂不再多说,指向一旁的杏衣姑娘,问道:“这人来历不明,让我问你她的身份,你知道什么吗?”

云槐笑而不言。

赵桓歪头,他不知道两人谈了些什么,但白玉堂显然知道了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大概知道一点。”

赵桓回答。

王怜花一怔。

他自认毫无破绽,而赵决明更是从无反应,如今这人竟说……知道一点?

白玉堂示意赵桓继续说。

“王前辈。”

赵桓看着云槐,目光清明,如是说。

白玉堂看向王怜花,杏衣姑娘面上没了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正是因为毫无波澜,才证明赵决明说的不错。

“王前辈 ?”

白玉堂拉长了语调。

王前辈忽然一笑,应下:“哎。”

白玉堂立时收了音,为自己被占便宜而十分不悦。

赵桓和王怜花对视,问道:“阿槐当真是王前辈么?”

王怜花抬袖卸下易容,再度以那玉面朱唇的美青年形象出现在两人眼前。

“是我。”

赵桓不语,一脸严肃。

白玉堂心想,相伴多日的姑娘是曾经认识的江湖前辈,饶是谁,都心里不好受罢。

王怜花道:“你何时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