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为了照顾赵决明的病情已经开始熬粥,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顾惜朝问了几句,没有有去客房看望赵决明,而是去了书房看书。
李寻乐回家后也闻见药味,好奇地问出和顾惜朝一模一样的问题,得到回答后恍然大悟,又细问几句,担忧地去客房门口来回转了几圈,见里面静悄悄的,这才皱着眉转身去了书房。
王怜花牵着阿飞回来时也闻见药味,前者眉毛一挑 他记得屋里的人白天都健健康康的,后者皱起了眉 他不喜欢苦涩的药味。
“决明公子得了风寒,一到屋便躺下歇息,已经喝过药了。”
依旧是之前的那位小厮嘴角带笑,已不如初次般担忧,连着三次被问同样的问题,任谁都忍不住发笑。
赵决明的到来让众人高兴,但他的状态却令人心忧。直到夜晚用餐之际,赵决明也未曾苏醒。
李寻乐忧心道:“要去喊醒决明吗?他睡了这么久,好歹喝些粥填肚子。”
顾惜朝想了想,摇头道:“还是不要打搅他了,他说过只管让他睡,若是醒了自会出门。”
王怜花微微一笑,道:“我若是睡觉,必定不想让人打搅。你们不必担忧,若是亥时他还未醒,我便去看看他。”
客房直到灯笼熄灭,依旧紧闭不开。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房门轻响,一道黑影踏入屋中,月光在地面铺开一层白纱,又罩上一层黑影。
月色朦胧,床榻上的少年阖目沉睡,浑然不知外界有人打扰。
王怜花走至床边,俯身摸上了沉睡少年的脸。
皮肤温热,触手光滑平坦,线条流畅,不见任何易容的痕迹。
王怜花敛目沉思,不信邪,又欲伸手再摸,手下一空,方才沉睡的少年挪开脑袋,眸光明亮,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两人一上一下,面面相觑。
王怜花收手,微笑。
“你醒了。”
赵决明眨眨眼,道:“我醒了。”
话一出口,便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坐起身,头发乱七八糟地垂在脑后,问道:“前辈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王怜花道:“你久睡不醒,我好歹是名大夫,自然要来看你。但观你状态,似乎并未好转,还有些烧。”
赵决明道:“我也不知我为何会得风寒,不过睡了一觉,比之前好多了。”
王怜花笑道:“听闻你得了风寒,我还有些惊奇,总有种你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错觉,没料到你竟败在区区风寒之下。”
赵决明道:“我也是人,当然会得病,前辈高看我了。”
王怜花:……
他怀疑赵决明在装傻,但没有证据,因为这确实像是赵决明会有的反应。
“……你好好歇息。”
万籁俱寂,万物沉眠,实在不是询问追究的好时机。
王怜花本不想吵醒赵决明,但对方醒了,因而此刻,他只能如此叮嘱,并留下一句话,便洒然离去。
“ 明日有话问你,你且先养好精神。”
房门关闭,赵决明一头倒在床上,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