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启却顾不得，一直仰头望向天空，最终确定并未有罚雷落下，几乎喜极而泣，他终于站在了现世的大地上，不是活在过去的时间里，虽然他现在已算不得活着。

尽管脚下死寂冰冷，尽管天空破洞连连，尽管他感官已失，仍觉得似有新鲜的空气被吸入，身体仿佛恢复鲜活。

并未被冰封的钟离晚，看着面前鲜活的世界，神色复杂。

他占有了别人的身份命途，可哪怕活得艰辛，受尽鄙夷谴责，他也不能将身份还回去。扭头看着身旁鲜活静止的族人，握紧拳头，他不能抛弃性命，更不能抛弃走在现实这身份，继承大祭司的遗志，他必须继续寻找族人传承下去的方法。

阿启眼神柔和看向脸色恢复坚定的钟离晚，透明的手抚摸过他的头顶道：“族人就托付给你了。阿晚，你辛苦了。”

“大祭司您呢？”钟离晚愕然抬头，大祭司不是也活下来了吗？心中突然开始慌乱起来，大祭司是他的港湾，背后强悍的支撑，若是连大祭司都不在了，他真的能撑下去吗？

“你也知道，我早就在巫族封印堕神时死去了，如今留下的不过是一缕意识。而将我留下的是余天的力量。”阿启抬头望向远处祭台上的堕神黑象道：“所以，我不能离开祭台范围。”且一旦堕神消失，他也会跟着消失掉。

几道满是恶意的目光落在钟离晚身上，阿启抬头望去，了然，那时钟离家族的人。

他虽从未出过圣山，对修真界了解甚深，也明白钟离晚一旦暴露，将要处于十分艰难的处境。

“阿晚，我会背负所有罪孽，给你留下一条坦途。”阿启轻声道，眼神决绝望向堕神黑象与酉辛四人，眸中情绪翻滚不断。

空间消失，祭坛、堕神黑象以及酉辛四人显露在众人眼前。

两族高手们将酉辛四人与堕神象围起来半点不敢懈怠，半空酝酿已久的红雷终是倾泻而下，追着祭台劈向堕神黑象头顶，连成网的红雷连续不断，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可见炎华界有多痛恨堕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