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当真无一处不美。
“你来了。”
崔望语气寻常,也不起身,只对着长案对面一指:“坐。”
郑菀提裙坐了过去。
天羽流光裙落地,落地时仿佛极冰之地绽开的雪莲花,崔望的视线落在她特意打扮过一番的脸上,黛眉、长睫,朱唇,最后又落到那双永远水盈盈的眼睛。
他挪开了视线,徐徐饮了一口。
郑菀鼻尖闻到了熟悉的酒味,这才发现,长案上摆了一碟子红沁果,一碟子金丝馕饼,甚至还有……
她丝毫不客气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抿了一口:梨花白。
凡间的酒。
郑菀在入门大选时住过客栈,吃过玄苍界的酒,滋味更醇美,入腹还有元气流转,比起这梨花白,口感不知好上多少。
“崔望,看起来你甚爱这梨花白。”
郑菀道。
“喝惯了,倒觉得这辛辣艰涩的滋味,甚是不错。”
崔望又饮了一口,喉结往后滑了滑,待他将青玉盏放下,才发觉郑菀手肘支在桌上,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
“何事?”
他愣了愣。
“我能摸一摸这个么?”
郑菀嘴上问着,人却已经站起,跨过半个长案,指尖触到了他的喉结,脸上犹带天真和好奇。
崔望:“不能。”
“哎,你像方才那样动一动。”
郑菀从来不知拒绝未何物,她才不管,直接绕到他那一侧,跻坐在她身侧,伸出一指抚在他喉间,催他:
“你动一动,崔望。”
崔望每每饮酒时,这喉结都会动一动,像一个果粒子。
崔望脸整个沉了下来:
“郑菀,你可知,这等行为在玄苍界,足以让我杀你千次万次。”
谁知郑菀回答他的,竟是耍赖般一把怀住他脖子不放:
“我不管,你快动,不然我、我便亲你了——”
“不知羞。”
崔望喉结往后滑了一滑。
然后他便感觉到郑菀在他身前咯咯咯笑了起来,女子柔软的身体与男子当真不同,她笑时,便如乱颤的花枝,荡漾的水波,两捧雪玉撞着他,无耻而放荡。
“你耳朵红了。”
郑菀一下子捏住了他藏于后的耳朵。
她早便当崔望那些言辞是放屁,凑近他耳边道:“崔望,你我在凡间,比这更亲密的事儿都做了,你还怕什么。”
“何况,你我来此,本便是为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