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崔望简直要钻进她脑子里了。
郑菀心中骂了一句,面上却不显,红着眼眶,继续拿手边的东西乒乒乓乓扔他:
“崔望,你混账!莫说我与你师兄不过两面之缘,你师兄未看上我,我也未看上他,便说你我非亲非故,你又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
“唔唔唔——”
郑菀的喋喋不休,被堵住了。
她蓦地瞪大眼睛,只见一张如玉的脸近在咫尺,他睫如鸦翅,乌沉沉一片压下来,一眨,便撩她一下,再一眨,那双藏了千山万雪的冰凉眼眸便睇了上来。
可那冰凉此时也化作了侬丽,有火焰暗生,葳蕤旖旎地从那冰雕雪铸的眉眼里蔓延开来,成了勾魂夺魄的一团火。
崔望压着她,眸含暗锋:
“郑菀,蛊是你下的,我自然有资格。”
“莫来与我说委屈。”
他道,“解蛊前,不许你朝三暮四,与旁人勾连。”
至于以后如何,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郑菀泪珠儿滚了下来:
“哪个与旁人勾连了?崔望,你又想用莫须有的罪名栽赃我,瞧瞧你自己,左一个明玉,右一个第一美人,我不过让你离她们远些,你应了么?”
她哭得花枝乱颤,泪眼涟涟,因哭得用力,乳便一颤颤的,此时薄衫相贴,一番推搡之下,衣襟早便开了,崔望垂目,能见压出的绵软的一线儿,他撑着手想起来,谁知郑菀见机得快,抱住他脖子。
“放手。”
她摇头:
“不放。”
口称不放,将他抱得更紧了些,甚至趁崔望不注意,解了他衣襟,宽衽落了半片下来,一身素白中衣大敞,露出玉白而劲瘦的胸膛。
郑菀看着他腹下,惊呼了一声:
“它起来了。”
崔望喉头动了动,一张薄透精致的脸如暖玉飞霞,斥道:
“你羞也不羞?”
郑菀也他一眼,眸中波光流转,媚意逼人:
“不羞,你捏我、蹭我时都不羞,我为何要羞?”
她声若娇莺婉转啼,崔望看了一眼,伸手欲系襟带,却被她轻轻伸手一拨,便拦住了,她俯下身,又“呀”了一声:
“崔望,这……这怎么还……”
崔望,崔望他转过了头。
便在郑菀再一次想开口时,崔望将她一把拽了过来,在她重重地跌到他身上时,他利落地翻了个身,没头没脑地吻了下来。
郑菀咕哝了一句,只觉这冰冷削薄的唇贴着她,动作并不如何热烈。
可两人挨蹭着的,却戳得她娇嫩的皮肤生疼。
他良久与她亲吻,呼吸交错,冰冷的十指迫她将下颔仰得高些,好让他更方便更自如地采撷她的唇瓣。
他亲得热烈而克制,冰冷又缠绵,咬着她吮吻时,动作甚至有些激烈。
郑菀被咬得疼,泪汪汪地睁开眼睛,却见崔望已经离开了自己。
崔望手肘撑在榻上,与她间隔了虚虚一拳,冷隽的眉目似染上了一层惊心动魄的瑰色,他手掌落在她的发顶一下下摩挲,眸光若有所思——
那目似乎要看透她。
郑菀连忙垂目,收敛起蓬勃的野心。
“作甚这般看我。”
“看你所求为何。”
“那你先挪一挪,戳得疼。”
“……哦。”
崔望默默地往后挪了挪。
郑菀这才高兴了,她小心翼翼地抬头,让榻边的灯落入眼里,使自己眼波更盈盈些,这个角度,她练过许多次。
“我以后离你师兄远些。”
这话似是取悦了他,崔望颔首,淡淡地“唔”了一声。
“三日后的生辰,我想陪你过,好不好?”
郑菀道。
“我从不过生辰。”
郑菀察觉崔望想走,眼明手快地一把扯住他半片衣衽,细瘦伶仃的手腕拉住他不放,嘟嘟囔囔,语气哀怜:
“可我欢喜过生辰,不论是给自己过,还是陪别人过。”
“崔望,你应了我嘛,大、大不了,”郑菀道,“我不与旁人勾缠,那你便让我陪你过生辰。”
崔望沉默良久:
“好。”
郑菀高兴地一下子便跳到了他身上,她亲亲他的脸颊,亲亲他的嘴唇,绵软鼓鼓囊囊地抵着他,笑眯眯道:
“崔望,你真好。”
他不好。
崔望想,等解了蛊……
至于解了蛊之后做什么,他突然间想不出来。只觉得,总要比这翻来覆去、折腾得人寝食难安的情境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