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台上清风微拂,一袭白袍翩翩落地,及腰墨发被风吹得飘起,四散入这漫天飞舞的冰莲花。
冰莲花盈在他如玉的五官,使他眉含冰,眼藏锋,让人瞧一眼便心惊肉跳,可这心惊肉跳落到那黄衫女修身上,便有股说不出来的隽永。
“离微真君?!”
“竟当真是离微真君?!”
“离微真君他上台作甚?!”
底下人“嗡嗡嗡”,跟蜜蜂似的闹成一团,郑菀还没看明白,眼睛就被一道雪色丝绸遮住了:
“郑菀。”
“崔望?”
她惊讶地扒开他手,却见崔望不知何时站到了斗法台上,正垂目看着她,一脸面无表情。
“你上来作甚?”
“跟我下去。”
他道。
“我不。”
郑菀哪肯。
这魁大就是她的战利品,两人在斗法台下便说好了,谁输了便任谁处置,何况这人嘴这么贱,不治治他如何对得起被他侮辱的玉清门?
“阿万。”
阿万正玩得起劲,魁大的腰带给他解了,外衣脱了一半,听崔望叫它忙蹦蹦跳跳地过来:
“真君找阿万,也是想让阿万帮忙脱光光吗?”
“可真君的衣裳都是让——”
崔望冷冷盯着它,阿万话没说完,便浑身打了个激灵,“砰砰砰”一下跳到了斗法台下,面朝着高出地面的台壁,站得笔直笔直的。
“阿万错了,阿万自己去罚站,真君你别生气。”
“阿万错了。”
“阿万错了。”
“阿万——”
“闭嘴。”
“是,阿万闭嘴。”
“那他怎么办?”
郑菀可不同意事情就这么轻轻揭过。
却见崔望拂袖挥出一道指尖剑气,那剑气绕着魁大饶了两圈,直接将他五花大绑一路提到了高空,魁大禁不住大叫起来:
“离微真君,真君饶命!”
“我正盟不得同门相残,你既有如此精力,不如去罅隙深处探一探。”
“真君,真君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和玉清门道歉,和郑真人道歉!小的那纯粹是口无遮拦!是孙子,龟孙子!”
郑菀仰着头,看着那剑气大振,将魁大一下子甩到了魂识看不见之处——
那方向,在她第一日来营地时,便被再三告诫过,非精英弟子不得去,据说邪气纵横,极其危险。
“你……杀了他?”
“死不了,多吃些苦头罢了。”
崔望淡淡道,“打蛇打七寸,你既要教训他,便要一步到位,训得他见你便痛,看你便躲,不敢再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