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
“我有空便行了。”
书晋变戏法一样从储物囊中取出一只白玉簪,簪上还镶着一颗龙眼大的明珠,明珠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连珠阵法。
“喏,给你,护卫费。”
郑菀掂量了下,按照法器、玄器、宝器、仙器的品阶,此物快抵得上一个下阶宝器了,关键是品味不俗,不过分高调,整支簪身都透着股古朴丽雅的韵味。
她接了,嘱咐道:
“不许给我找麻烦。”
郑菀顺手将崔望之前送她的步摇摘了,插上了这支白玉簪。
润玉落入墨云一般的发髻,趁着那黄衫也有了端丽古朴的风情。
书晋觑了一眼,又偷觑了一眼,脸悄悄儿地红了:
“这簪子比前头那支衬你!我、我回头再送你几支。”
郑菀只笑,注意力从白茫茫的天地收回,嘱咐玉清门两位弟子紧跟着她,只是……她下意识往旁边那位散修瞧了一眼。
普普通通的模样,五官瘦而寡淡,唯有露出的一截下颔有利落嶙峋的棱角。
“这位修士……”
郑菀好奇地问,“我们是不是从前在哪儿见过?”
“郑真人贵人事忙,自然是不会记得我等。”
这是承认见过了?
郑菀自认记性不差,却无论如何想不起自己在哪儿见过这样一个人,虽说容貌普通了些,可瘦到这种皮包骨之人,也是少见。
修士因着元力淬体的关系,大都体面端正,歪瓜裂枣都少有,更别提这等——
郑菀倾向于他曾经受过不可挽回的大伤,以至于如今形貌似鬼。
“修士名号……”
“不值一提。”
郑菀热脸贴了人两次冷屁股,面上带笑,心下却恼,将金步摇塞入储物镯时动作大了些,引起流苏的一阵瑟瑟抖动。
她发觉那黑衣人又往自己看了一眼。
瞪回去时却听旁边惊呼了一声,丹心宗也不知如何想的,送进来一个柳依,柳依抖着手,指着前方:
“那、那儿……”
郑菀魂识往远处落去,发觉白茫茫一片的大地,竟然裂开了。
有几位修士反应不及,直接被裂开的口子吞了进去——
而吞了几人的缝隙却像是吃饱了,努了努,合了上去。
“这是……”
“地怒阵。”
北冕门人恍然道,“上古仙门为守护重要之物,便会设下三杀阵,一重幻,二重怒,三重……伤。”
幻为最低,伤为至高。
“我等退了。”
北冕门齐齐抱拳,不待众人反应,竟是直接后转,预备踏入来时的光影。
“传说中六畜皆净的三杀阵?”
“不成,宝物再重要,也没性命重要。”
有些修士面色一青,当机立断,与北冕门一齐通通退走。
“你们也走。”
郑菀对两位玉清门人道。
“可郑真人你……”
“我再看一看。”
“是。”
不一会儿,刚才还浩荡的人群竟是一下子走了七七八八,只留了十来人,郑菀一眼看去,柳依、书晋,书晋俩跟班,黑衣人,圭镜,以及几个面生的。
地裂越来越频繁,脚下不知何时便会了裂开一道,郑菀尚有余力,魂识探向前方,目之所及,在前方两里处,冉冉升起一座白玉高台。
“银铃草。”
包着银铃草的光团一闪一闪,这回,是真的。
郑菀闭了闭眼睛,富贵险中求,
她往回看了一眼,见书晋也看着高台发呆,问:“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