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确实是黄振效的作品。这个笔筒高浮雕近于圆雕,而且多层次的雕刻深达六七层。整体图案繁丽明朗,立体感强。图案景物布势深远广大,力遒韵雅。图面常作疏密虚实、动静对比,凸显人物神仪。图中有诗,诗中蕴图,妙趣横生,意味无穷。在这笔筒,在当时都应该算是精品,放到现在,更应该是珍宝级。”刘勇辉拿出一个放大镜。仔细的看了好一会之后,根本舍不得放下来,赞叹不已的说。
“刘老板,这个黄振效是什么人?”于立飞问。既然刘勇辉能看出这是黄振效的作品,自然对其人其事是有所了解的。
“黄振效是乾隆时期最有影响力的牙雕名师之一,他虽是广州人,但其作品明显带有江南嘉定派雕刻风格。他借鉴了苏州、嘉定派的竹雕技法,形成了自己的艺术风格。”刘勇辉手里拿着笔筒,不停的转动着,仔细欣赏着。越看越喜欢,根本舍不得放下来。
“这么说这个笔筒是乾隆时期的无疑喽?”于立飞问,笔筒上虽然刻了“乾隆戊午长月小臣黄振效恭制”的字样,但也有可能是后代仿制。
“当然。能在作品上留下自己名字的,又是宫廷作品,除非皇帝御准,否则没人敢用!而且这样的雕工,除了黄振效。别人也雕不出来。如果真有这样的雕工,也不会去冒用别人的名讳。”刘勇辉笃定的说道。
“刘老板,能跟我说说这个黄振效么?”于立飞问。古玩的分类颇多,涉及到的物件和人物更是数不胜数,除非是特别有名的人物,否则还真的很难了解。
“黄振效是在乾隆二年底由当时的粤海关监督伍赛选送入京的。乾隆八年三、四月间,他生病居家调养十个多月仍不见好转。乾隆九年病势沉重,遂于五月十一日被送回广东,其后一去不返,结束了长达六年的内廷行走牙雕生涯。
已是广式牙雕高手的黄振效到了京城内廷,仍然求学心切,虚心拜江南刻竹名家封歧氏为师。把江南刻竹名家的高超技艺精髓掌握在手,并与南派牙雕技艺融会贯通。进宫后他的首件作品就给乾隆皇帝留下了深刻印象,对其大加赞赏,并赐予“在内廷行走”。在等级森严的内廷,没有皇帝的恩准。匠师们绝对不可以在作品上留下自己的名款。当时也有几位广东牙雕匠人凭着精湛的技艺获得了乾隆皇帝的赞赏,得以在一些作品上留名,黄振效是其中最杰出的一位。”刘勇辉对黄振效的事情如数家珍,显然他对此人做过详细的研究。
“没想到刘老板对黄振铲了解得这么深。”于立飞赞叹道,如果不是笔筒上注明了黄振效这个人,他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我只是正好看了些这方面的材料,于老板,刚才你说这个笔筒是新收的,有没有转让的意思?”刘勇辉问,他的书房里,虽然有好几个笔筒,可是对这个黄振效的浮雕笔筒,却是一见如故,难以割舍。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宁可把家里的所有笔筒全部拿过来,跟于立飞换这个黄振效的牙雕渔家乐图笔筒。
“这个……”于立飞其实也觉得,这个笔筒如果摆到自己房内,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作为一个古玩商,家里连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那还叫古玩商?而且他对笔墨纸砚,一向就比较偏爱。只是作为一个古玩商,跟古玩收藏家是不太一样的。只要有人出得起价,就没有不能卖的东西。
“价格你放心,绝对会让你满意。”刘勇辉以为于立飞沉吟不语,连忙说道。千金难买心好,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他都愿意拿下这个牙雕渔家乐图笔筒。
“刘老板,这不是钱的事。我是在比较,是你对这个笔筒更喜欢,还是我对这个笔筒更喜欢。”于立飞缓缓的摇了摇头,货卖识家,这虽然是行话。但好的东西,在真正喜欢人的手里,更具有价值。虽然他内心有些承认,刘勇辉确实比自己更喜欢这个东西,可是他自己也很有兴趣。最重要的是,这东西刚刚才收到,如果就转让出去,实在有些不舍。
“结果呢?”刘勇辉觉得于立飞很有意思,他觉得于立飞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古玩商。如果不是他运气好,以他的这种经营方式,很难赚到什么钱。
“结果我也不知道。”于立飞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红。刘勇辉拿到笔筒,那副爱不释手、魂不守舍的样子,让他自叹不如。可是他现在并不缺钱,而且他还有个想法,等会要抱着这个笔筒一起修炼古玉功,他实在很想见识一下那个黄振效是怎么的鬼斧神工,能把这个浮雕刻得活龙活现。
“那怎么办?”刘勇辉急切的说,虽然他在很多方面都有神通,可是现在面对于立飞的时候,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个牙雕渔家乐图笔筒我也很喜欢,这样好不好,我先把玩一段时间。如果到时想转让的话,一定第一个就通知你。”于立飞说道。
“于老板,如果你现在转让的话,我可以出三十万!”刘勇辉说道。
“刘老板,这真不是钱的事。”于立飞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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