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没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批评任何人,她也没打算这么做。
她只是想给程渝一点安慰,亦或者说陪伴。
“......高桥荀跟我说过,他想要新的机会。”顾轻舟道。
程渝说:“我早知道了。”
“那你们是怎么谈的?”
“他问我,如果他要离开了,我是否接受,我告诉他,这是他的自由。他就走了,临走前给我打了个电话。”程渝道。
佣人拿了个暖炉过来。
程渝立马脱了靴子,把脚放在暖炉上,舒服叹了口气,才继续说:“不知为何,我心中不太舒服——应该是我先走才对。”
没等顾轻舟安慰她,她继续道,“不过,我不舒服也是短暂的,很快我就想到,自己还可以结交其他的男朋友,倒也不介意。”
顾轻舟见她无碍,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电话却响了。
是司行霈从楼上房间打过来的,对顾轻舟道:“上来睡觉,别冻了自己。看到她没死就行了。”
程渝也听到了。
她接过电话,大骂司行霈没良心,还说别惹恼了她,否则催眠了顾轻舟,让顾轻舟离开她。
话说完,程渝就一骨碌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紧紧锁上了房门,因为司行霈气得摔了电话,已经追下来要枪杀她了。
顾轻舟哭笑不得。
她挽住了司行霈的胳膊,道:“她没事,我们再睡一会儿去。”
程渝没事,顾轻舟就完全放心了,重新回到了她的温柔乡。
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司行霈还没有醒,紧紧搂住了她。
顾轻舟总在梦里幻想,两个人相拥到天明,什么也不做,只吃饭、看书、弹琴,闲聊。
她没有动。
司行霈这一觉睡得厉害,直到下午一点才起来。
一起来就饥肠辘辘。
佣人煮了饭,顾轻舟和司行霈吃过,屋檐下的阳光明媚璀璨。
天格外的高远,湛蓝澄澈。
阳光则没什么温度,外面很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割。
“我想去看雪景。”顾轻舟道。
司行霈说好。
他们开了汽车。
汽车一路出了城,一望无垠的田野,此刻全部被白雪覆盖,浮华全部敛去,整个田地素净整洁。
司行霈拿了一副墨镜给顾轻舟:“戴上,别多看雪,要得雪盲症,眼睛酸疼得厉害。”
“是吗?”顾轻舟一边接过墨镜一边问。
戴上了墨镜,雪就没什么意义了,她又拿了下来。
司行霈执意让她戴着。
车子到了跑马场,顾轻舟说想要骑马,在到处是雪的原野里奔袭。
“很冷的,太太。”副官告诉她。
司行霈却笑道:“没事,把风氅披上。”
他们俩果然骑马而行。
的确冷,比顾轻舟预想中要冷上百倍,她很快就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了。
她忙对司行霈道:“快下来,一会冻上了,这个冬天就难捱了。”
冻伤的部分,就不停的流黄水,然后发痒。
司行霈笑了笑,勒住了缰绳,问顾轻舟:“这下子,都满足了吧?”
顾轻舟用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