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语言,表达丝毫不受影响。
“提到过,对于你的离开,她曾经很伤心。”顾轻舟如实相告。
高桥荀道:“我不是想要走的,她那时候总瞧不起我......”
“有一种人,叫嘴贱心软,程渝就是这种人。”顾轻舟道。
高桥荀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略微蜷缩了下。
顾轻舟继续道:“她说,该告诉你的话,都说完了。如今,她是和卓莫止相处的......”
高桥荀一直低沉着头,此刻才抬了抬眼帘。
望着顾轻舟,他略有点磁性的日语很动听:“轻舟,帮帮我,帮我找回她!”
“她不是布娃娃,你弄丢了我帮你找。”顾轻舟正色道,“高桥,我无能为力。”
高桥荀吸了下鼻子。
咬住了牙关,高桥荀心中的情绪到了极点,他道:“她心里还是有我的,她昨晚......她昨晚落荒而逃,我知道的。轻舟,你帮帮我。”
顾轻舟沉默了下。
程渝昨晚,哪里只是落荒而逃?她简直是一场情伤。
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顾轻舟虽然年轻,却也通晓世事。她可以医病,却不能医心。
这场情伤,是高桥荀和程渝的,他们是彼此的药,任何人搅合其中,可能会导致局面更加混乱。
一旦出现了混乱,顾轻舟就里外不是人。
顾轻舟耳根子向来不软,该拒绝的时候利落干脆,故而她道:“很抱歉,我帮不了你。”
就像程渝说过的,该说的都说完了,再拖下去也没意义,顾轻舟站起身。
她准备上楼。
立在楼梯的蜿蜒处,顾轻舟看到高桥荀还怔怔坐在沙发里,就道:“高桥。”
高桥荀转头看她。
“你说程渝瞧不起你,那么你哪一点值得她高看?”顾轻舟慢慢道,“你不是小孩子了,别一出事就指望旁人。”
说罢,她脚步轻盈,消失在楼梯处。
高桥荀内心的激荡,一层层似海浪翻滚。
他站起身,走到了程渝的房门前。
敲响了房门,屋子里没有回应,于是他坚持敲了五分钟。
程渝没开门。
佣人却被他吵得受不了,上前对他道:“先生,程小姐昨晚发高烧,这会儿怕是睡了,你勿要打扰她。”
“高烧?”高桥荀一愣。
佣人道:“程小姐昨晚回来就不太舒服。”
高桥荀听到这里,心中似乎全明白了。
他一时间又是喜,又是担忧。两个情绪在胸膛里碰撞,故而他满脸的泪痕。
他再也忍不住,抬脚就踹开了程渝的房门。
她,为了他病倒了。
高桥荀此刻,宁愿跪在她面前,恳求她的原谅,也不能转身离去。
他一辈子不曾坚持什么的。
可等房门打开时,屋子里空空荡荡,床上的被褥叠的整齐。
高桥荀的心头,顿时就阴了。
他不甘心,就在衣柜里、床底下到处找,从而忽略了敞开的窗户。
程渝早已从窗口离开。
高桥荀脱力般,坐到了她的床上,闻到了熟悉的香味,他心中的阴霾积累到了一定的地步,故而满心都是恨。
他恨她!
她狠心到了如此地步。
高桥荀站起身,阔步往外走,走得很快,似一阵疾风。
他上了汽车,风驰电掣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