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之后,顾纭很快就弄好了一桌子饭菜。
饭后,顾纭简单洗漱就睡下了。
白贤也躺在床上,默默看着屋顶。仲秋的月色,从琉璃瓦照进来,客房里有略微的光亮。
不冷不热,空气格外的清新,远处虫鸣阵阵,也不显得寂寞。
白贤从未在乡下生活过。
假如他出身农家,也许比现在要好很多。
他想着一门之隔的顾纭,心中甜蜜又酸涩。
他正在胡思乱想,顾纭突然从里屋走了出来。
他急忙坐起来。
顾纭愣了下,脚步停在了原地:“我吵到你了?”
他在黑暗中,呼吸变得很重,所有的念头冲向了他。
他很想此刻就冲过去,抱紧她。
然而他又想到,自己到底粗鄙不堪,而她已经跟罗主笔好了。哪怕他用强占有了她,也得不到她的青睐。
她若是鄙夷他,那他宁愿去死,宁愿把自己的手脚都剁下来。
“没有。”冲动化为了浓浓的哀伤,他低声问她,“要找什么?”
“我忘记灌暖瓶了,有点渴。”顾纭道。
白贤道:“我帮你。”
厨房在院子里,需得开了大门。
顾纭忙道:“真不用,你睡觉吧。院门我反锁了,在自家怕什么。”
自家?
顾纭走出去,到了厨房灌好了暖壶,又走进来。
他一动不动,把自己的身体紧紧绷住,不让自己的欲念作祟。
一句“自家”,简直要了他的命。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想法,又开始作祟。他很想将她牢牢扣在床上,将两个人变成一家人。
这些念头太可怕了。
他清醒的时候鄙视自己,失控的时候又疯狂去想象,整个人被折腾得一夜无眠。
直到快天亮了,他才堪堪睡着。
院子里有公鸡惨烈的鸣叫。
他惊醒了之后,急忙爬起来,然后就看到了顾纭,正手足无措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菜刀,不知道该怎么抓鸡。
那鸡被绑住了翅膀和腿,可顾纭一靠近,它就拼命扑腾,把顾纭也吓得半死。
白贤走上前:“我来吧,顾小姐。”
顾纭躲到了他身后。
白贤很麻利把鸡杀好了,又把鸡血用小碗装起来,对顾纭道:“好了顾小姐,你去烧点热水。”
“烧好了。”顾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