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到了我这个年纪,吃素也是养生。你上次说,我们还要一起过多少年?顾轻舟问。
司行霈道:五十年。
对,五十年。顾轻舟道,才一半呢,养生很重要。
司行霈笑了笑:回头我要去问问闺女,你这说法到底可靠不可靠。
他们俩闲聊的时候,陈素商和道长也在说话。
你感觉如何?道长问徒弟。
陈素商的情绪,像海啸一样,此刻都没退潮。
她被淹没其中,只能随着浪潮起起伏伏,根本无法思考。
哪怕到了此刻,她也理不清楚思绪。
你和那位太太,倒是真有点像。道长又说,人家是司家的亲戚,犯不着贪图你什么。若不是真的,也没必要诓骗你。
我知道。陈素商哽咽着嗓子。
她使劲清了清喉咙,她应该就是我的母亲。我记得她说话的声音,跟这个差不了太多。
道长舒了口气。
那太好了。道长笑道,我在香港困了这么久,烦死我了。既然你找到了亲人,又要跟颜恺好了,我有了个交代,终于可以到处走走。
陈素商:
怪不得他以前还让他们慢慢相处,这次却在飞机上逼迫颜恺承认。
原来是想要离开了。
陈素商转念又一想,她师父是有心疾的。最近香港发生了这么多事,难道师父以为,又跟他有关吗?
和他相处久了,就要倒霉,所以他迫不及待要离陈素商远远的?
陈素商想到了这里,心里更酸。
她握住了道长的手:你不许走!
道长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孩子话!你又不是三岁。我现在抛下你,都不用承担道德谴责,你知道吗?
反正你不许走!陈素商握得更紧,从此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真是糊涂。道长情绪微动,却又急忙掐断,你怎么这样烦人?小时候反而懂事,现在越来越孩子气了。
师父,不要离开我。陈素商道,万一哪天,你再也找不到我了
你师父会梅花术数,又知道你的八字,找你很容易。道长打断她的含情脉脉,行了别矫情。
说罢,他自己站起来,我出去抽根烟。
他默默下了楼。
一个人站在楼下的花坛边上,长青道长一边抽烟一边想:我就这么个徒弟了,将来她要继承我的衣钵。不能心软。
留在她身边,能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