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踉跄,身形摇摇欲坠,徐千山看看眼前惊骇莫名的阴七,心有所感,转过头又看向了生死一线的兄弟。
“靠。。。你。。。了。”短短的三个字好像用尽了徐千山浑身的力气,嘴角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抬起手,轻轻地一指关玄衣,昏倒在地。
只见一点黑色的焰光,黄豆大小,落在了关玄衣身上的其中一根锁链。
轰!
如烈火遇干柴,眨眼之间,熊熊黑火以燎原之势燃遍关玄衣的周身。
金光在黑炎之中道道射出,又有悠悠佛唱经文响起,下一刻,黑炎突兀的熄灭,现出关玄衣一身金光如西天金光罗汉下凡。
恶鬼长大了嘴,发出无声的咆哮,斩马剑直斩而下,却当先被关玄衣双拳打碎了头颅和胸膛。
进步前冲,一道虚影闪过,关玄衣人已在阴七的身后,拧身一脚横踢扫向阴七的腰间。
“度魂重。。。。”咒语的最后,这个“生”字阴七终究没有念出口,便被关玄衣一脚踢飞出去,被石壁上震碎的砂石掩埋。
韶华郡主身上的黑气只有薄薄一层,但随着阴七这个主阵之人的昏死,黑气从她身上倒灌而出,又落回了棺中,韶华郡主也是一样。
“鼠辈尔敢!!!”阴老气急咆哮,扶着棺材的边沿站起。
关玄衣冷眼对视,板着手指,咬牙道:“老狗,我要你的命!”
语罢,关玄衣纵身一跃,双拳前冲打向阴老。道道拳风激烈,如流星飞堕。阴老脸色阴沉,抬手虚握,只见无数阴魂虚影从他身上钻出来扑向关玄衣。
寒潭之上,阴老与关玄衣纠缠激战,劲风鼓荡激射。两人似乎都勉强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攻击避开了同在棺中韶华郡主。
阴魂在关玄衣的身上疯狂撕咬,黑气化作刀剑砍在他的身上。血光飚射,落入水中。关玄衣视若不见,双拳连出,展开最原始的攻击。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声音在洞中响起,初时还远,但眨眼间已在近处。关玄衣和阴老二人心下一惊,不约而同的退开,落在水潭两侧,抬眼看,只见徐千山的身边一个大红的绯袍的老者正在拍手,脸上带着阴测测的笑容:“精彩!精彩!如此热闹,咱家在京里的生死垒上都是少见,阳泉果然是藏龙卧虎啊!”
关玄衣皱着眉头,没有说话。阴老歪着头,开口道:“鬼舍的事,阁下还是少管,小心惹祸上身!”
“哈哈哈哈。少管?笑话,天底下还没有咱家管不了的事,小小一个鬼舍的长老也敢如此狂言,可曾将朝廷放在眼里?”老者负手而立,语气轻蔑。
阴老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忽的倒吸一口凉气:“刘芝麻?”
“不错,正是咱家,阴黑云,总算你一双狗眼还算有点儿用处。”刘芝麻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脚下的徐千山,又指了指对面的关玄衣,冲着阴黑云说道:“这两个小东西,咱家保了,你可以滚了。”
阴老何许人,鬼舍长老!江湖上虽然名声不显,但凡是认识的,有几个敢直呼其名?因着朝廷的缘故他确实不愿意招惹对方这个厂公,不愿招惹不代表便是怕了!
阴老面色阴沉,额角有青筋突突跳动,寒声道:“一个太监也敢让老仙我滚,你以为你是谁?!四派掌教吗!”
阴黑云口中如此说,却也不敢托大,从怀中掏出一截乌黑的指骨厉声道:“罗刹戮魂!”
凄厉的尖嚎从这截指骨中传出,白骨生肉,眨眼间,指骨化作一个黑发的怨鬼漂浮在空中,一身白衣,七窍带血,十指如尖刀,张着一张血口无声的咆哮。
“一个白衣罗刹,就想与咱家相抗?”刘芝麻冷笑一声,又冲着关玄衣道:“小子,地堂的金身法有守无攻,与人宗的武学终究有些相冲,同为武者,咱家教你个乖。虽然你还没领悟自己的天意,不过对付这帮子念咒的,也不是只有硬抗这一个法子,只要你足够。。。快!”
最后一个“快”字出口,刘芝麻身形竟已在原地消失。再看,人已在阴黑云的身后,一指点出,正落在了阴老的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