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飞鹰把自己知道的,能说的,对着公孙无救一股脑的和盘托出。
前因后果本也不复杂,公孙无救把茶碗中的热茶喝成了凉茶,事情也就说完了。
“你是说这个人是。。。”
“我可没说啊,你少来这套。”铁飞鹰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这都是你猜的,你别往我身上赖,你就直说吧,有没有办法。”
“找人?”
“是治我!然后找人。”
“办法是有。”铁飞鹰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阎王让你三更死,此药留人到五更。这一瓶‘五更天’能把你体内那股霸道的拳劲暂且压住。”
“你就直接说但是吧,不会又是拉稀吧?”
毒公子的药能治病不假,但从来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后遗症。记得有一回京中四公子一起出外踏青,结果刘闲染了风寒便吃了这位毒公子一剂药。风寒倒是药到病除,结果窜了三天的稀。
“不会不会。”公孙无救“婉尔”一笑,真如桃李盛开:“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就是一个月内我得每天跟在你身边给你用针,不然。。。”
“如何?”
“不举。”
“不举?”
“一辈子。”公孙无救竖起一根手指,笑眯眯的补充了一个期限。
“算你狠。”
。。。。。。
“还吃这个?”刘芝麻皱了皱眉头,神色有些嫌恶:“都说了这东西没用。”
曹吉祥坐在厚厚的绒垫上,面前的桌上摆着一个盘子,里边血淋淋的摆着些生肉,不多,四五片的样子,薄如蝉翼。盘子很大,看来原来摆的更多,应该是吃了一阵子了。
茹毛饮血本就是蛮夷之行,为世俗所弃。而生肉的味道本来就腥气极重,难以下咽。
曹吉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自然也是厌恶的,但没办法,为了阳根再生,他忍了,生肉他可以忍,生人肉他可以忍,生的死刑犯的心头肉就是他此时盘中之物。
“只是可能没用,总也没有别的办法,死马也做活马医了吧,化人场每日里那么多无名鬼,死了也是白死。”索性剩的也不多,曹吉祥一起夹了起来放进嘴里吞下,又用一方丝巾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刘公,事儿你肯定都知道,就不废话了。”曹吉祥说的自然是他被隆武帝打了板子的事儿:“咱家问你一句,东厂,锦衣卫。除了这两处,陛下还有第三处耳目所在吗?”
“咱家不知道。”刘芝麻沉重的摇了摇头。
若说有,他确实是不知道,若说没有,他又无法解释为何隆武帝会知道曹吉祥私会卢世荣的事儿,前后连半天都不到,情报传递之快,还能瞒过东厂在宫中的耳目,这实在令人费解。
“咱家也觉得没有。”曹吉祥应道:“陛下没有明说,咱家之前挨打的时候,趴在地上就在想,有没有可能是想多了,可能是因着别的事儿,结果板子还没打完,那边儿旨意就出了宫,小阁老这回好不容易把姓李的斗掉了,板上钉钉的工部尚书就飞了。看来陛下对的就是这个事儿。”
两人沉默了一阵子,刘芝麻幽幽道:“不管传什么消息,最少得有一张嘴去说,或者有一张纸条去写。当时陛下人在殇雪宫就没动地方,进出的一二人也躲不开咱们的耳目,这事儿当真邪门的紧。”
“有没有可能是什么武功或者道术?”
“不可能。”刘芝麻摇头:“曹公你也是练武的,虽然没入先天,不过也就差了临门一脚,眼界总还是有的。所谓千里传音不过是小民臆想,便是咱家全力施为,隔上十几丈也就是极限了,若是隔着面墙最多也就两丈远近,殇雪宫多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这可就邪了门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