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笑道:“感谢总捕头的第一次。”
夏侯荻瞪了他一眼,薛牧若无其事地腆着脸。
夏侯荻懒得说他,大步进了后院。廊外有亭,几枝素梅点缀亭边,亭盖上厚厚积雪,雪梅相映,颇有情趣。夏侯荻进入亭中,负手看梅。
薛牧跟在身后,打量着她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即使是薛清秋那样大气骄傲的女人,在赏景观花之时都难免会有一些小女人的味道流露,可这样看着夏侯荻的背影,英挺卓然,猎猎披风之下是黑红相衬的公服劲装,干练洒脱,只能让人觉得很帅。
这样的女人……她平时是真没把自己当女人吧。把自己丢上绝色谱,想必是挺蛋疼的。
夏侯荻忽然道:“你给萧轻芜写了首梅花诗?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唔,那是词。”薛牧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今日她给陛下治疗后,我去寻她问陛下状况,恰好看见她在读书。”夏侯荻转头看着他:“我也爱梅,你怎么不写首给我?”
薛牧眨巴眨巴眼睛:“这是吃醋?”
“不是。”夏侯荻面无表情:“这是索贿。”
薛牧哑然失笑。左右看看,亭柱一片空白,此世确实没什么题诗的风气。他想了想,取出折扇,在左右立柱上分别刻了一句:
“不要人夸好颜色”
“只留清气满乾坤”
夏侯荻定定地看着,眼波再度变得迷蒙。不知看了多久,终于长叹一声:“夏侯不敢受此语。”
“我觉得你当之无愧。”
老仆端了热酒上来,夏侯荻也就住了口,转而笑道:“王伯去休息吧,这里我自己来。”
老仆笑着应了,转身离开时,驻足看了看薛牧的题诗,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
“坐吧。”夏侯荻披风一甩,当先而坐,亲手斟酒,淡淡道:“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姓夏侯不姓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