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子顿住。
因番子其实是知道一点的,也并非真如他说的那样全不知道。林嘉将他的神情看得明明白白。
“我知道了。”她道,“不管怎么样,我要去见见我的亲人。”“如果京城有我的家,我得回去。”
马姑姑趁着林嘉歇午觉出去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看林嘉醒着,还说了一句∶“今日醒得早啊。"
晚上吃完晚饭又和小宁儿闲聊,八卦∶“姑娘让季白带话给公子呢,你说公子什么时候会来?”小宁儿猜道"两天三天"马姑姑吃地笑"明日必来。"
林嘉虽然让季白带话给凌昭说不必着急,但凌昭果不其然在第二天就踏着暮色来了。林嘉刚洗了澡,坐在榻上看书,小宁儿正帮她擦头发。凌昭悄无声息地过去,接过了小宁儿手里的布巾。
过了片刻,林嘉才觉出不对,一转头,帮她擦头发的不知道何时变成了凌昭。见她发现了,他笑了。一时,风也动,心也动。
“有什么事要找我来”他问。
林嘉在这边的生活很安宁,有马姑姑看家护院,安全问题不用担心。季白至多三日便要来看一回,一切都如常。
只他每天都在想她,想见她。
听季白说她要见她,他便觉得心有灵犀了。她定是也忍不住想见他了。
林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这些天都在做什么”
“还是像往常,父亲的手稿整理得差不多了,在编纂目录。”他道,“写了些以后回京城要用的文书。"
“去过一回族学里,给子弟们讲讲课。”“画过几幅画,写过几幅字。”
布巾掠过发根,他的指背碰触到了脖颈的皮肤。“其他的时间,在想你。”
林嘉抽气、屏息,脖颈控制不住地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房间里的空气远高于这秋夜该有的温度。且都是她发丝间、颈窝里散开的馨香。
凌昭屏住呼吸,低低地唤她∶“嘉嘉……”林嘉转头看他。他的面孔近在咫尺。抬眼看,看进了他的眸子里。
好像幽黑的漩涡一样,要把人的神魂都吸引去。
凌昭按住榻几,将林嘉锁在身前。那滟滟的唇他在梦里尝过无数次了。他俯身向她的面孔贴过去。林嘉闭上眼,睫毛微颤。
凌昭只觉得喉咙火烧一样干渴。
离那梦中的唇越来越近,仿佛那唇中含着一汪清泉,能灭了这火,能去了这魔。
“凌熙臣……”
林嘉却睁开了眸子,睫毛微颤,声音也微颤。"给张安下的,是避子药吗"
她的声音轻得只有他能听得见。吐气如兰。
却将火焰浇灭,心魔退却。凌昭浑身都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