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在那时候，将雷霆吐出来，他不会死。

但是他还是吞下了。

白不知道他追求什么，但是苏牧的义无反顾吞雷入体的这一幕，却是让白指尖微颤。

她想到了灵皇帝的一句话。

“人生在世，纵有万般不舍，也是空谷遗恨。然沧海有幸，过眼锦绣红尘，既生为万丈之光，死亦当如亘古惊雷。”

苏牧不是万丈之光。

比之灵帝更是皓月之与萤火。

但是他知死求死，必然有心中所坚信的念头。

如灵帝当年所为，大帝之身，宁车裂分魂，亦扛下浩瀚天灾。

那轰烈的雷霆之下，白仿佛看到旧人飞蛾扑火的影子。

微微失神之下，白没有察觉，和之前的火焰一般，所有被重力压下的雷霆，全部被那具赤红的身体吸收。

……

死定了。

此刻，犼和白骨娘娘，身影虚幻的站立在雷光之中。

什么都没了。

雷霆恐怖的强度，瞬间将苏牧融化了。

犼山缩小，悬浮在了犼的身后。

白骨娘娘淡淡道：“呵。”

“全吞了，死的倒是痛快。”

犼的神色有些低落。

死了……

和苏牧毕竟已经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他是犼苏醒后遇到的第一个人。感情自然还是有的。

此刻，犼叹息了一声。

苏牧能活的啊。

自己拼命一样的施展灵界倒转时间，不就是为了他吗？

可惜……

苏牧太倔了啊！

“走了。”

白骨娘娘看着犼淡淡道：“你要不要一起去地府？”

犼一个冷颤道：“不了不了。”

白骨娘娘也不强求，轻笑道：“我会在幽冥注视着你，看看东方慕山到底玩什么把戏！”

犼耸了耸肩。

白骨娘娘虽然无法真身来阳间，但是穿过阴阳两界，盯着自己还是没问题的。他也没想着挣扎。

爱咋咋地吧，苏牧死了，自己找个地方吃了睡睡了吃，她愿意看就看吧。

在白骨娘娘站起身之后，白骨王座再次于雷光之中，化为巨大骷髅。

只是她突然秀眉一皱。

“不对！”

白骨娘娘瞬间看向了还在四溢的白色雷霆！

“没有魂魄！”

“那小子没死！”

人死魂现。

尤其是神师！

一旦死亡，魂魄会立刻凝结。

苏牧的魂力已经直逼魑魅，只要死亡，自己绝对会第一时间就发现他的灵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