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有。
此刻,看着苏牧沉默,那是白衣公子缓缓道:“看来这个问题,公子不好回答。”
“那么,我想知道苏公子有没有为谁拼过命?”
那白衣公子凝视着苏牧的眼睛,缓缓道:“那种忽略世间一切,想要达成目的的唯一冲动。”
“那种歇斯底里的情感,公子有过吗?”
片刻,白衣公子突然一笑,道:“算了,公子区区十几年,怎么会有那种事。”
“有的。”
苏牧突然开口,他看向窗外。
那里两条街之外,便是丹师会。
现在虽然被苏家占据了,但是丹师会后院却还是没有翻新。
那里的高塔之上,还带着残缺和火烧留下的漆黑。
“那个塔,我烧的。”
一发如浮游,可斩日月星。
那天晚上,苏牧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爆发出那般的恐怖力量。
诚然,那股力量的核心来自于道心。
但是当初的自己,应该是无法控制的。
就像是一个婴儿得到了一把绝世宝剑,但是他没有力量挥舞杀敌。
但自己就是做到了。
一发起,沸反盈天。
整个长安的火和光都为自己而来,化为点燃京都的刀锋,斩断了丹师会的颜面。
那是自己为了救牙牙。
那个陪伴自己三年的木灵。
单纯的牙牙就如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她被丹师会带走的时候,自己的脑海中,只有救人一个想法。
那种心脏被突然掏空的感觉,就仿佛瞬间从高空失重下坠,让人窒息。
自己绝对不想再感受一次。
此刻,白衣公子看向窗外,凝视着那残破的高塔,道:“那你是为了什么?”
“一个妖。”
白衣公子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说你是为了谁拼命,而是你为了一个什么样的念头拼命。”
苏牧一愣,缓缓道:“守护。”
“我并不算是一个大族出身。”
“事实上,我家族虽然身居高位,但是和那些顶尖的修行世家相比,还是差的多。”
“让我修行的动力,或许是因为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父亲在的时候,他是我遮风挡雨的盾。”
“但是他走了,我便需要成为别人的盾。”
白衣公子点头,淡淡道:“你恨他吗?”
“怎么会。”
苏牧笑了:“我还期待着成为他的盾。”
“但是你这样很累。”
“不。”
苏牧眼中·出现了一丝神采。
“我背后,也有一个盾。”
苏牧脑海中闪过那一袭红袍,站在人面金雕上的人影。
“活着,总要有些羁绊。”
“那叫因果。”
白衣公子纠正道。
“都差不多。”
苏牧笑了笑,道:“我所做的,不过是守护自己内心的想法,或人或物。”
“人总是要有所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