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种事,要他怎么记得?
他们是朋友,他们从小到大亲密无间,他们可以一起吃饭、拥抱,可以一起做各种各样的事,可朋友之间,可以亲吻吗?
江晚意看着被程锦栖放在床头的甜汤,抿了抿还仿佛带着程锦栖热度的唇,突然有些不高兴。
他坐直身体,叫住了程锦栖。
“程锦栖!”
他故意连名带姓地叫,程锦栖也立刻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程锦栖回头,站在门口看江晚意,并没有走过来。
若是平时,程锦栖一定会走过来,坐在他的旁边和他说话。
江晚意侧眸看了眼床头柜的甜汤,说道:
“程锦栖,你喂我。”
程锦栖没动,只是看着江晚意。
卧室里只开着床头灯,程锦栖站在门口背着光,江晚意一时看不清程锦栖的神情。
只听程锦栖用他低沉而清冷的嗓音淡淡地说:
“晚意,我不能喂你。”
江晚意一顿,忍不住往前倾身,追问:
“为什么?”
程锦栖又后退了一步,即将退出江晚意的房间。
“晚意,你喝醉了,你忘了吗?我喜欢男人。”
“我说过,会和你保持距离,不会让你不舒服。”
江晚意嘴角下压,脸上的不高兴已经掩藏不住了。
“保持距离,也包括不喂我甜汤?”
程锦栖冷淡回应:
“包括。”
江晚意深吸一口气,酒精让他的大脑眩晕又昏沉,偏偏他还不断硬撑着让自己保持片刻清醒。
“程锦栖,在你是同性恋之前,我们是朋友。”
“为什么以前能做的,现在不行了?”
“因为你喜欢男人?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江晚意话音一顿,被酒精侵蚀的大脑差点让他说出“因为你喜欢我”这种话。
他抿了抿唇,不再提甜汤,反而开始解身上的扣子。
“不喝了。”
“锦栖,抱我去浴室。”
他说着向程锦栖伸出一只手,扣子已经被他解开了两三颗。
程锦栖又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已经站在了江晚意的房门外。
“我不能。”他又一次拒绝了江晚意。
江晚意解扣子的手顿了顿,突然气笑了。
这些不过是他们以前经常做的事,不过是他们作为朋友的日常,就因为程锦栖喜欢男人,程锦栖说要保持距离,这一切就都要改变吗?
江晚意仍旧在解着扣子,另一只手却拿过了手机,翻看微信里新加的那群新鲜朋友。
“好啊,你不愿意,我再找其他朋友就是。”
江晚意一边说着,一边随便点开一个人的微信,当着程锦栖的面给对方发语音。
“喂,在吗?现在有没有时间?”
对方立刻一连发了数条微信过来,江晚意点开第一条,油腻做作的气泡音立刻传了过来。
“宝贝,我当然有时间,你要约我吗?”
江晚意把手机屏幕翻过来冲着程锦栖晃了晃,说道:
“程锦栖,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有的是人愿意做。”
程锦栖安静片刻,突然大步走过来。
他将江晚意解开的扣子又给系了回去,声音压抑,越显低沉:
“晚意,别闹。”
程锦栖把扣子系上,江晚意就把扣子重新解开,几颗扣子在两个人的扯动间,线头越来越松。
“程锦栖,我哪儿闹了?”
“我现在看见你很烦,你不是要跟我保持距离吗?那就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