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靳修溟竟然在家,看见她回来,先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见她毫发未伤,满意了几分,直接将人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顺利吗?”
清歌点点头,“出乎意料的顺利。”然后将这次打听到的事情跟靳修溟说了一遍,靳修溟微微眯眼,“这么看来,那里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个据点。”
清歌也是这样猜测的,点点头,然后又将山村的事情说了,“他们自己种植、贩卖原材料,数量十分庞大,而且这种事情,当地的警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却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不奇怪,就跟你与张德江的关系一样。”不过是互惠互利的关系罢了。
清歌眼底满是冷意,“你说背后的人跟京都的哪一位有关系?”这群人身后必定站着一个大人物,只是他们现在手头上的证据太少,还猜不出来。
“不管是谁,总会露出马脚的,倒是你,平时一定要小心一点。”之前清歌只是站在边缘,现在已经彻底被拉入了浑水中,危险性不可同日而语。
清歌点点头,“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还要跟你白头偕老呢。”
靳修溟蹭蹭她的脸,“记住你说的话,要是敢毁约……”后面的话没说,不过那幽深阴冷的眼神却让清歌顿时明白了。
眼看男人要黑化,清歌扭头,在他的脸上啃了一口,“知道了知道了,保证做到。”
靳修溟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蹭蹭她的脸。
冷一飞来找清歌的时候,清歌正打算带司微澜去见穆魏然,见到冷一飞,清歌又坐了回去,“事情查清楚了?”
冷一飞点点头,将资料递给清歌,清歌打开,一张照片率先滑出来,不是杜雨若又是谁,只是照片上的小姑娘看着年纪更小一些,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笑容清纯灿烂。
“这个小姑娘就是沐文斌的亲生女儿,沐辰的妹妹——沐菀。在十五岁那年离家出走,至今未归,沐文斌这些年一直在暗地里找这个女儿,沐辰似乎也正找她。
清歌看着照片上的姑娘,想起杜雨若跟她说的旧事,谁能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样的巧合,沐辰寻找多年的妹妹竟然就在她的眼前。
如果不是听杜雨若提起过自己的身世,加上那天查到了沐文斌的身上,恐怕清歌依旧猜不出杜雨若就是沐文斌离家出走多年的女儿,沐辰的妹妹。
“清姐,这个姑娘看着怎么跟杜雨若长得这么像?”冷一飞狐疑道,他是见过杜雨若的,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见到照片的第一眼才会惊讶。
“就是她。”清歌淡淡开口,看着照片上的姑娘眸光晦涩。
冷一飞一怔,“那她怎么……”
“这些不重要,这件事先放一边,下次见到杜雨若的时候不要在她的面前提起沐家的人,一个字都不允许。”清歌没有忘记杜雨若提起家人时,那后悔又愧疚的样子。
虽然知道了杜雨若的身份,但清歌并不打算做些什么。她算不上是一个好人,但也不想一再利用一个将自己当做朋友的人。
当冷一飞离开之后,清歌深深叹了一口气,当清楚了杜雨若的身份时,她心中更多的是对这个女人的心疼与怜惜,这种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能认,还不能怨恨旁人的痛苦只有当事人最能体会。
要是沐辰知道自己一心疼爱的妹妹经历了这么多,会是什么表情?
想到这里,清歌的脸色忽然一变,她想到了夜清筱,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又遭到了怎样的对待。
南罗国首都一座庄园内。
夜清筱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除了清若筠并没有别人,清若筠枕着胳膊睡着了,一只手轻轻握着女儿的手,睡得并不安稳。
夜清筱不知道这次昏睡了多久,似乎很久,又似乎只是很短很短的时间。她的脑子空空的,整个人还没从长时间的昏迷状态中清醒过来。
她看了一眼窗外,那一排树上依旧开着红色的花,不禁想着不知道这种花是什么花,花期竟然这么长,似乎一年四季中有三个季节都是开花的。
她想起床,又怕吵醒了母亲,于是躺在那里不敢动。
清若筠睡得时间并不久,不过五分钟就醒来了,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对上了女儿明亮的眼睛,她一喜,“清筱。”
夜清筱温柔地笑笑,“妈妈。”
清若筠直接抱住了女儿,“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妈妈了知不知道。”
夜清筱任由母亲抱着,轻声问道:“妈妈,我睡了多久?”
“三个月。清筱,妈妈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这三个月,若不是夜清筱的呼吸一直很平和,她都要坚持不下去了。
夜清筱一怔,没想到自己竟然昏迷了这么久,她的神情有些恍惚,隐约记起了昏迷前的事情。
她答应了那个变态男人做心脏移植手术,她想起了手术室中白惨惨的灯光,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器械,还有那双比冰还冷的手,可是打了麻醉剂之后的时候她就不记得了,原来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吗?
她还以为她会死在手术台上,毕竟从小到大,那么多专家医生都说过了,她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做手术,而等她适合做手术的时候,又没有合适的供体,在那个男人给她动手术之前,她的身体其实已经因为实验,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程度,所以她是做好了醒不来的准备的。
“妈妈,我又一次让你担心了。”夜清筱十分抱歉,从小到大,自己没有一刻不让母亲担心的。
清若筠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只要你好好的,妈妈就什么都不怕。”
夜清筱想说什么,房门打开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口,让夜清筱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这种本能的恐惧,是这个男人带给她的。
男人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除了一双眼睛,看不清他的脸,那双眼睛清冷、淡漠,毫无人类的感情,即便是看见她醒来,有的也是审视。
修长却冰凉的手在她的身上检查了一遍,那种被毒蛇抚摸的感觉瞬间袭上夜清筱的心头,她的身子僵硬,动也不敢动。
清若筠何尝没有看到女儿的恐惧,却也没有阻止这个男人给女儿做检查,毕竟女儿现在确实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