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成被宽叔给怼了,还是当着梅靖远的面,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心中生怒,有心想发火,可对上冷文冀似笑非笑的眼神,脑中顿时就清醒了,是了,现在可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要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将冷文冀给惹恼了,后面的事情就不好谈了。
杜君成硬生生咽下那口气,挤出一抹笑,“文冀啊,舅舅也很多年不见你了,你的身体好点了吗?”
冷文冀在上首的位置坐下,淡笑着开口:“确实很久不见了,就连我登位,舅舅也不曾露面,这次若不是因为景瑞的婚事,想必舅舅还是不会露面的吧?也难为舅舅还记得我身体不好。”
杜君成被说的讪讪,他倒是有心想反驳几句,可却自己确实理亏,只能任由冷文冀埋汰,心中也是恼恨,这个冷文冀真的太不给他面子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他的亲舅舅,有血缘关系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我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说正事儿了?”梅靖远开口,打断了杜君成想要说的话,他没心情在这里看他们甥舅两个在这里打太极。
杜君成被这么一提醒,顿时切换成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文冀,说到这个,舅舅就不得不问问你了,我之前不是已经跟你提过了吗?景瑞跟静姝是自小就订婚的,之前不提是因为两人年纪小,现在两人也长大了,也该履行婚约了,过段时间就对外公布婚讯,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让景瑞跟别人订婚呢?”
“是结婚。”冷文冀纠正,脸上依旧挂着淡笑,一副温和的模样,这样的神情与以往靳修溟的很像。
杜君成一噎,现在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
“不管是订婚还是结婚,你这件事都做的很不妥当,你让静姝的脸往哪里摆?让梅家的面子往哪里放?你外祖母活着的时候,跟梅家的关系就很好,不然也不会为景瑞定下这门婚事,你这样做,要是让你外祖母知道了,她即便是死了也难以安息。”
冷文冀看着他声泪俱下的表演,眸色渐冷。
“那舅舅以为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杜君成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当然是解除景瑞现在的婚约,他是夏国的亲王,哪里是什么人都能嫁给他的?静姝是梅家的大小姐,从小接受的就是最好的培养,只有这样的女孩子才能配的上他。这次的事情给静姝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我觉得除了解除景瑞跟那个什么清歌的婚约外,景瑞还需要当众跟静姝道歉,给人家女孩子一个台阶下,只有聘礼方面,我觉得也需要给地丰厚一些,不然两家人的面子上都下不来,还有......”
杜君成嘚吧嘚,说了一长串,听得宽叔目瞪口呆,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不知道的是他要“嫁”女儿呢。
冷文冀耐着性子听完了,然后看向梅靖远,“不知道这是我舅舅的意思,还是你们梅家的意思?”
这自然是他们来之前商量好的,只是这时候却不能这样说。
梅靖远瞧了一眼从进来就一直低头不语的梅静姝一眼,眼底满是疼惜:“我只有静姝这么一个女儿,当初若不是看在杜老太太的面子上,这门亲事我是不愿意答应的。这些年来,我一直倾力培养静姝,就是希望她以后能做个合格的亲王妃,所幸静姝也争气,不说最优秀,但绝对是拿得出手的。我是十分看好这门亲事的,可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说实话,我很生气,也很失望。”
梅静姝低着头,满脸的难堪,不管是父亲还是杜君成,嘴里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为了她,可真正的嘴脸,在座的人谁看不出来,这样难看的吃相,就算是她,也觉得脸上烧得慌,心中发凉,父亲哪里是想“嫁女儿”,这分明就是“卖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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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梅小姐的三观还是很正的。
杜君成和梅靖远不是省油的灯,不过二哥和靳少也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