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第一次控制不住眼泪，向来新房冷硬的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眼泪。

就连父亲当年离世，他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一心！”墨昱辰一把抱起洛一心，紧紧的，声音悲痛，犹如被人穿透了心房。

然而听见洛一心轻微的打鼾声时，墨昱辰整个人一愣，脸色渐渐铁青，将洛一心很不温柔地丢在床上。

“洛一心！！”

他低吼一声。

洛一心的长睫跳动了两下，迷迷糊糊得睁开眼睛，视线朦胧的望着墨昱辰。

“昱辰？”

“我为什么会看见你？”

“你也死了吗？”她正睡得意识模糊，根本分不清现在是现实还是做梦。

“是的，你已经死了！”墨昱辰咬牙。

洛一心幽幽叹息了一声，又缓缓闭上眼睛，“好巧，又见面了。”

“……”

墨昱辰的唇角抽搐了两下。

“你给我起来！”

“不要，我好累，想睡一会！”

“起来！”

“我都死了，你还凶我！”她翻个身继续睡。

“好，我不凶你。”墨昱辰坐在床边，问她，“我问你，为什么受伤！怎么会被蛇咬？”

“就是……”她依旧闭着眼睛，“帮你爷爷挡了一下，就被蛇咬了。”

“为什么帮我爷爷挡？想博取他对你改观？”

洛一心仔细想了想，睁开眼睛，“对呀，我怎么这么傻，为什么帮你爷爷挡蛇？”

“那个时候，我应该跑呀！”

“让蛇咬你爷爷，他死了，你就是老大！谁还能管得了你！”

“我怎么这么傻！”洛一心懊恼地一拍脑门。

墨老爷子站在门口，听见洛一心这番话，脸色乌黑一片。

墨昱辰看到爷爷，心头一惊，正要阻止洛一心说下去，墨老爷子一扬手制止了他。

他想听听，这个丫头还想诅咒他什么。

“我是真的蠢，他死了就没人收拾你了！你是不是被他害死的？”她还在犯迷糊，翻个身裹着身上的被子。

“我怎么这么蠢，为什么帮他挡蛇呢？害死了自己什么都没捞到。”

“你想捞到什么？”墨老爷子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捞顿饱饭吃！各种山珍海味，吃到撑死才行……人世间那么多美好，我都没享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