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冷笑道。

“你口口声声要救苍生于苦海，可是此刻你却连你面前的这十万人都救不了。你与奉天神殿的其他人一样，都是嘴上说说而已。我不相信一个连眼前都救不了的人，能救苍生！”

“也别再跟我说什么天命，若是真有不可逆改的天命，那么无论我们做什么都在天命之中，所以不存在你所说的逆天！”

许诺讥讽的扫了古道一一眼。

“天才，回去好好问问自己，你的神，所说的真的就是对的吗？问问你自己，你所要的救苍生于苦海便是让他们各安天命，接受苦难吗？你甘心尝遍人世苦难，最终为的就只是眼看着万众陷入水火之中而无动于衷，然后哀叹一句，这是天命对吗？还是说，你要做的是为这世间所有的丑恶再次蒙上那一层好看的面具，然后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世间因为你，变得美好了？你拯救了世人？不知己心，不问初衷，盲目苦修，别说百年，就算你修千年，万年！你也不如狗！”

猛然，一直都神色平静的古道一却是脸色微微一变，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许诺的这一连串的问题，顷刻之间击碎了他这么多年的苦修。

神所说的真的就是对的吗？古道一抬头望着苍穹，内心之中自问了一句。

神说一切都是万众命中该有的劫数，可是妖族呢，灭妖也是劫数吗？妖不是众生万灵吗？如果灭妖是命运的安排，那么妖族接受灭亡就是顺应天命了，而反抗难道就是逆天之举了吗！

苦修这么多年，一双草鞋他走遍了整个九州城，他见过无数的苦难，也经历过无数的苦难，可是他最终要的是救苍生于苦海啊。

如果连眼前的苦难都救不了，何谈救天下！如果修行到最后只是为了顺应天命，那么……修行何用！苦修何用！

咔！……

一声轻响，这声音似乎是用心中传来。

在这一刻，古道一感觉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似乎有着什么东西……碎裂了！

那是这百年的苦修所悟，那是他曾经的坚定的信仰。

“我……我到底在修什么？”

古道一双目之中露出了一抹迷茫之色，喃喃自语了一句。

“我……我……我修的到底是什么？”

古道一站在原地喃喃的自语着。

这么多年，他一直感觉自己很清醒，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也因为心中那一个宏愿，他坚持苦修了百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