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压根就没注意到那些奴仆们的弯弯绕绕,其实就是知道了她也不在意,她的心思压根就不在这些事上。她支了个画架坐在窗户底下画小像,雪白的纸张不知道废了多少,但那画上的美人却越画越好。
陈珂按照李福的喜好,画的美人虽然容貌和自己一样,但身上却没有自己的强硬和飒爽,反而多了些妩媚风流之韵、弱柳扶风之态。陈珂看着画像上的自己露出了一抹嫌弃的神情,但依然耐着性子上了颜色,待颜料干了以后亲自送到了陈汉生的手里。
陈汉生最近见走李福门路的人越来越多,心里急的有些发慌,正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陈珂的画像终于送过来了。陈汉生打开画像一瞧,心里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盐引这事有门!
李福这日像往常一样头上插了朵鲜艳欲滴的花,手里拿着把绘着美人的折扇出了门。刚走出来没多远,迎头碰上了陈汉生,陈汉生连忙过去行了一礼,笑呵呵地问道:“大少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李福每天也没个正经事,虽然她姐姐也给她开了铺子买了庄子,但都靠掌柜的打点,他光等着伸手拿钱就行。见到陈汉生,李福想起他之前提过他大女儿美貌非常,心里不由的有些意动,半开玩笑的拿扇子拍了陈汉生两下肩膀,笑嘻嘻地问道:“我这想找个地方赏花去,可这眼瞅着天冷了花都谢了,不知陈老爷府上有没有娇花可赏啊?”
陈汉生正等着这句话呢,立马笑道:“有啊,我刚得了一盆长的极好的水仙,大少要是不嫌弃就和我瞧瞧去,中午再喝两盅。”
两人说着话到了陈家,陈汉生把他领进了前院自己的书房。说是书房,其实陈汉生也不看书,里面放了好些古董玩意儿,也有些字画扇面,都是按照李福的喜好特意摆的。陈汉生叫人上了茶点,正儿八经的和李福赏花。
那水仙就和大葱似的,即便是长的小白花也不艳丽,压根就不是李福爱看的那种。不过他今天也不是为了看花来的,耐着性子和陈汉生胡扯了一回儿,便有些坐不住了,从塌上下来去看桌上那些扇面。
陈汉生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若无其事的在那喝茶,眼睛却忍不住往桌上瞅。李福学问普通却又总喜欢装出学富五车的样子,看了几个扇面假模假样的说了几声好后,随手将桌上的一幅画拿了起来,随口问道:“这是什么画?”
陈汉生这才装作看见的模样,故作失色的叫道:“且慢,那是我女儿的小像。”
说话间,李福已经将画打开了,只见画上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坐在椅子读书,她虽衣着普通,头上只简简单单的簪了一朵花,但却更衬得容貌非常。
李福一下子看怔了,整个心神都浸在了这幅美人图里,连陈汉生叫他都没听见。陈汉生见李福这个模样,心里一松,看来这李福上钩了。
“哎呀呀,这幅画像怎么忘记收起来了。”陈汉生装作懊恼的样子过来拿那副画:“这是小女自己画的小像,我正准备送去装裱呢。”
李福见陈汉生要将那幅画收走,急的连忙转过身拿背去挡他:“别抢别抢,撕坏了就可惜了。”
陈汉生有些不安的放了手:“大少爷,这不合规矩,我家女儿还没定亲呢。”
“你再装?”李福拿肩膀顶了顶陈汉生的胳膊:“前一阵我还听说你想让你闺女嫁到我家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