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父皇可有派护卫护送?”
赵佑泽点头,他夹了一筷子银鳕鱼吃,和缓着声音说:“有。派了羽林卫的楚锡将军随行。”
听说是楚锡,展岳微微颔首,嘴里轻描淡写地道:“楚锡前两年曾在我麾下任中郎将,他身手不错。”
“既然黄河决堤,此刻河东必然灾民泛滥。”展岳说,“疏散安抚是应当的,可也要注意自身安全。”
“除非出紧急情况,其他时候,最好不要离开楚锡左右。”展岳轻声地说。
赵佑泽虽然如今会御马也会拉弓了,但是武艺只够自保。河东既发生水患,必也会因此多生暴民。
赵佑泽此次相当于是作为钦差出行,若是在赵佑泽到达之前,朝廷官员对百姓的安抚不够,很容易就会激起民愤,而民愤也很有可能转嫁到他的头上。
赵佑泽明白展岳的意思,笑了笑道:“好。”
饮完酒后,赵佑泽也畅兴归宫。
治水不是一两日的功夫,没准要花费个一年半载,所以这次,嘉善与展岳把赵佑泽送到了宫门口,方回府。
等那两扇朱红色的宫门完全合拢后,展岳忽地伸臂搂住了嘉善。
这还是在大街上,他却行这样亲密的举动,嘉善不禁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展岳遂侧身,低哑着嗓子,在她耳边温言道:“也许,等元康回京,父皇就会下决心立储了。”
嘉善一怔,情不自禁地咬紧了下唇。片刻后,她才缓慢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嘉善定定地盯着他漆黑的青丝瞧,轻声问:“可能吗?”
展岳笑了下,笑得十分温柔,他说:“这是我的猜测。”
“不过,我很少有拿不准上意的时候。”展岳眉目恬淡,他的笑意柔软,伸手去牵了嘉善的手,“或许我们可以拭目以待,看这次会不会是个意外。”
展岳的话说得活泛,嘉善却知道。他既然能说出口,心里就必然是已有七八分把握了。
其实,以元康现在的条件,是绝对坐得起东宫储位。
他本就是嫡子,之前不过是因为生有缺陷,才会被章和帝所疏远。如今,他的眼睛不仅好了,还赢得了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