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一些事一些人

从1994开始 三月麻竹 4150 字 2022-09-11

林凯继续笑的很灿烂,“深呼吸,深呼吸,不要生气,啊,晚安。”

郁闷地挂断电话,林义翻个身子思来想去,有点睡不着了。

后面干脆直直的坐起身子骨,打开灯,准备顺过床头的巨著《曾国藩》看一会,没曾想手机又响了。

是日本的号码,不用猜也知道是刘荟的。

刘荟问,“小气先生,睡了吗?”

林义说,“睡了。”

刘荟甜甜一笑,猫了眼自己父母房间就说,“我今天在妈妈的行李箱里偷偷发现了一张机票和一张相片。”

这突兀的问题让林义心里一惊,一下就猜测到了刘荟打电话的来意,端坐好就连忙问,“照片上的人是不是我?机票是来羊城的对不对?”

“小气先生真聪明。”

“你妈怎么知道我的?”

“她应该是听我舅爷爷说了有关你的只言片语,然后趁我开新书发布会不在家的时候,偷看了我的日记本。

她还以为我不知道,但我都做了隐藏记号的。”

脑壳疼,是真的听的脑壳疼,这母女堪比一对女特务啊。

林义无语片刻就说,“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刘荟想了想,“这次我会自己处理的。但是我担心她有一天仍会背着我突然找上你,所以小气先生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哎,服气,我是真服气了。肉没吃到,还惹了身骚。”林义最怕莫须有的长辈找麻烦了,叹了口气就说:

“可我也不认识你妈啊,别临了我被她敲闷棍了还以为是天灾呢。”

特别喜欢听林义的胡说八道,刘荟欢快的笑了会,就安慰安慰,“我已经给你寄了一个包裹,里边有我们的全家福,你顺便记下我爸的长相,这也是一位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主,不省心。”

这奇葩家庭让林义有点晕了,瞬间就抱怨说,“小气女人,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尽给我添麻烦。”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的刘荟浅个酒窝,抿笑抿笑。

接连两个电话的爆炸轰鸣,林义是彻底睡不着了。

硬着心思翻了几页曾国藩,但感觉有点行死走肉的味道,走马观花似的看了下行却忘记了上行的内容。

诶,又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不是看书的黄道吉日,实在是有些勉强。

林义只得把书本收好,无处安放的目光也情不自禁地投向了窗外的连夜雨。

沙沙落落的声音,传到耳里是这么的悦耳。

人这生物,说来也怪。

明明有些好奇“那母亲”的现状,但心里却总有一种莫名的心思在恐惧,在排斥,在后退。

尤其是那哭的天崩地裂的自己扶着门框、目睹亲妈亲姐离去的画面,让林义几十年来都有一个坎。

前生也不是没想过去看看、想寻到一个答案:为什么不带自己一起走?

但每每临行之前又放弃了。

这是一种无言的悲伤,一种无言的抑郁,更是一个无言的结局。

其实今天林凯所谓的秘密发现,林义并不觉得新鲜,因为前生就听他说过一次。

差不多相同的时间点,相同的内容,还是那么的让林义失望。

而电话后边之所以让这无能的哥“滚”,是因为这货后边再也没有新的发现,指望不上了。

林义突然又在想,要不要派刀疤去所谓的“舅舅”那边调查一番了?

以刀疤的业务水平,应该很容易的吧。

但是,可是,问题是,就算调查到了,自己要如何面对呢?

直接去见一面吗?

去问问当年为什么吗?

好像好像,貌似自己做不到。心里过不去那一坎,没有解释就被人抛弃的坎

外边的雨越来越大了,林义的心思也越来越深

最后感觉胸膛憋到快要爆炸的时候,林义脑海里顿时想到了酒。

有气无力地来到书房,目光在酒架上巡视一番。

白酒是大爷,自己不敢去作死。

红酒闲情逸致可以,好像在这种情况下也解不了愁。

那就只能是啤酒了。

慢慢悠悠出了书房,来到客厅,林义从冰箱里顺了一瓶青岛啤酒。

接着又去厨房转了一圈,却发现剩菜空空如也。得,不用想,准是米珈全给倒了。

真是败家女呀,林义郁闷的气不打一处来,8个虎皮青椒明明还剩三个的,多好的下酒菜哟。

剩菜没了,林义只得悻悻然返回客厅,又从冰箱中取出半瓶豆腐乳,紧着赶着往沙发上一坐。

瞬间无欲无求

深夜里也用不着开灯,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昏路灯。

开始自饮自怜。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当一瓶啤酒只剩三分之一的时候,林义的黑白分明里忽然出现了一个白白的影子。

只见米珈伸个手摸索到客厅开关,pia叽一声,灯亮了。

人家看都不往阳台方向的沙发看一眼,就直奔冰箱而去。

摸摸扣扣一阵,米珈先是掏出一瓶青岛啤酒,斜拧着注视了会,然后又放了回去。

各种饮料酒水都查看了一番

最后从里边拿出了一瓶ad钙奶,拆根白色管子往瓶口一插,很是自然的放到了嘴边。

“你是晚餐没吃饱,饿了?”

寂静的夜里,林义突兀的一声问询把米珈吓了一跳。

转个身子看到摊在沙发上的林义,此时正叼个啤酒老神在在的斜瞅着自己。

米珈无声笑了笑,倒也没有不好意思。

随手关好冰箱门,米珈就说,“最近口腔有点溃疡,不敢吃太多的辣椒,而且我的胃口”

林义直接白了眼,“解释那么多干什,还不是因为菜不好,所以没吃好。”

看林义打讥锋,米珈笑着走过来,倒也不辩驳,大大方方说了声“是”。

扫了眼林义的酒和豆腐乳,米珈坐下问,“有心事?”

“睡不着,你呢?”

“我也睡不着。”

“就因为没吃饱?”

“不全是。”

林义喝了一口酒,问,“想事情?”

米珈嗯了一声。

见女人嗯了一声就慢慢喝着ad钙奶不再出声。林义也浑不在意,灌一口酒就闭上眼睛,在那里恍恍惚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梦生梦死。

沉静一会儿,把一瓶ad钙奶喝完的米珈侧身问林义,“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林义眼睛一睁一闭,大爷似的摇摇头。

米珈并不死心,笑着说,“我陪你喝酒。”

林义又睁开眼睛猫了猫她,夹一块豆腐乳放口里就说了个“可”。

因为猜到米珈想问什么问题,林义本来还想拒绝的。

但是接连拒绝一个人两次,并不是很友好的行为,也就半推本就答应了。

米珈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过来,启开,先给林义一瓶,自己面前也摆一瓶。

她学着林义,也仰头喝了一口,然后问,“伊莱和艳霞,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艳霞?”

就知道会是这个难缠的问题,林义顿时蛋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