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奇拧紧小眉毛说:“不知道,我爸出去的时候看见陆哑巴了,可能是他来我家偷东西了。”
郑楚微怔,陆为真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她又问道:“你家里丢东西了?”
李奇奇老实回道:“丢了一只鸡。”
郑楚点头,不再多问,关心说:“让你爸爸妈妈多注意点,你平常好好学习就行了。”
李奇奇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微红了脸。她平时上课老出神,原来郑老师都知道。
……
郑楚和陆为真住的地方不近,很少有联系,她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毕竟这事好像不简单,但她也不好直接问李婶娘。
李婶娘不愿意回答她有关陆为真的事,郑楚心痒痒,但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没有多追问。
她和其他老师在学校批改试卷,时不时聊上几句,不小心聊到了顾元泽,旁边黄老师劝亲的心思又起来了。
“你替顾老师代了几天课,他是不是有什么事?”黄易转过身体看她,“我最近都没怎么见他,好像是和老谢家的女儿吵了一架。”
郑楚手上的笔没停,她说:“顾老师要养四口人,我们工资又低,他一个人肩上担子重,大概是跟着别人去山上找东西了。”
“顾老师人挺负责,老谢那身体不能下地,为难他一个人养家了。”她压低声音,“顾老师这么有能力,不会被埋没。老谢病根子也一直在,撑不了多久,你记得看准时机。”
黄易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去,但如果一直回不去,郑楚说不定都要三十岁了。
三十岁了没嫁人,这说出去都丢脸。
郑楚了解这边习俗,结婚不一定领结婚证,贴几张红纸,办个酒宴请乡里人吃一顿就算是夫妻。
虽然没有法律效力,但没几个人管这个,生了孩子再补一张也不迟。就像顾元泽和谢晨,他们两个虽然有了孩子,但证现在还没扯。谢晨难产死了,补不补都无所谓。
郑楚赶紧转移话题,说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这事不好说,等以后再看看。对了,我听学生说昨天出了事,黄老师听说了吗?”郑楚问,“看起来好像挺严重的,我班上有个学生都请假了。”
黄易知道她不想谈,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说:“严重是挺严重,富叔都进了医院,一家都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老富叔都有七十了,身体不怎么好,”郑楚问,“怎么突然就出了这事?”
“那群孩子惹的祸,听说是被陆哑巴知道他们欺负他的狗了,所以他就放狗出来咬人。”黄老师觉得这群孩子太熊了,“不过我也不太了解具体情况,我不住在那边。”
郑楚的笔在试卷上点了点,摇头说:“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
……
夕阳西下,余晖暖黄。
郑楚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办公室的老师都已经走了,只剩她一个。今天是她锁办公室门,所以最后一个走。
她把东西整理好,放进柜子里,之后又检查一遍窗户,最后才拿着钥匙锁门。
学校旁边的山上野草丛生,枯瘦的树木也开始冒新芽。
等郑楚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陆为真站在学校门口,他不是一个人,前面还站着老校长。
老校长和他说话,陆为真脸上没有对别人的防备,反而是对长辈的敬重。
郑楚手里抱着试卷袋,有些惊讶,陆为真和老校长关系不错?
陆为真今天没带狗,也不知道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