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快要入夏,但晚上的风仍旧清凉透爽,郑楚手里还握着陆为真给的东西,她还没来得及看。
李婶娘没想过他们俩会有发展,只要是这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陆为真。
陆为真今年似乎有二十七了,李婶娘没怎么记。他长得是结结实实,有模有样,可身边只有一条大狗,谁都知道处对象这件事和他没关系,他这辈子都不可能。
天色挺黑了,院子里没点灯,李婶娘旁边有手电筒,但她不想浪费电池。
郑楚犹豫了会,还是决定直接跟李婶娘摊了牌。
“婶娘,我跟您说件事。”她顿了顿,脸有点微红,“小事情,就是我和陆大哥好上了。”
大门没关紧,有凉风吹进来,院子里的大缸像块石头。
李婶娘刚刚在揉脚,被她的话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她下意识以为郑楚是被威胁了。
“你说陆哑巴??”李婶娘目瞪口呆,“怎么回事?他对你做了什么?是不是他威胁你了?!跟婶娘说清楚,婶娘帮你去找个公道!”
陆为真是什么德性她能不知道?就一个仗着人高马大无法无天的人。
郑楚道:“婶娘别乱想,我们是你情我愿的,他人挺好的。”
李婶娘急了,连忙道:“你忘了婶娘说的吗?他就是索命鬼,你不要命了?!”
郑楚摇头说:“婶娘别担心,没事的。陆家应该是意外,如果真的是克命的,他身边还有条狗不是也没事吗?”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李婶娘道,“你才和他见几面?这种事哪能这么快?你不是和我说过和他没关系吗?”
她想起了什么,又问:“他是不是在外面,你赶紧和他分了,保命要紧!顾老师那里你又要怎么解释?”
郑楚想得到她是这个反应,但没想到会这么剧烈,原因果然还陆为真命硬的事。
可交往这种事在这地方是瞒不下去的,到时被意外发现才是最恐怖的。
“顾老师那里没关系,他不会反对的,我明天再跟他说。”郑楚道,“婶娘别生气。”
“我哪能不生气?你说你这孩子……你是不是看上他那张脸了?”李婶娘恨铁不成钢,“是命重要还是脸重要?他哪配得上你?你以后回去怎么办?别人怎么看你?”
郑楚看她是真要生气了,只能先道:“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吧,我们也不一定会谈很久,婶娘放心。”
她和陆为真能谈多久还真不一定,或许没两天就觉得没意思,直接分了。
“你找谁都好,找这陆哑巴干什么?你也知道他在乡里面做的事,”李婶娘苦口婆心劝她,“到时候乡里人肯定是要说你们的!”
郑楚不想招惹是非,但要是和陆为真在一起,被人说些闲话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她道:“婶娘放心吧,这不是大事,说不了多久,我先回房里了,要是有人问起来,婶娘你直接跟她们说就行,不用瞒着。”
郑楚怕李婶娘继续说下去,赶紧摆手,先回了房间。
楼梯间是黑的,只有一点淡淡的光亮,郑楚摸黑上楼。
这种事不大不小,别人说也没什么,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留不了把柄。郑楚也想得明白,如果处理得好,说不定还能帮一下顾元泽。
她回到房间,呼了口气,李婶娘这个人,是真挺能说的。
郑楚和陆为真分开才一会儿,身体还残留着他的味道,脑子仍然有点晕,应付不来李婶娘。
郑楚想起手里的东西,低头看了一眼。这是个特别小的小布袋,陆为真要给她的应该是里面装着的东西。
她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打开窗户,借着暗淡的光看了一眼这个小布袋。
李婶娘慢慢上了楼,她敲了敲门,不知道该怎么劝郑楚。
“楚楚,你还是听婶娘的话吧,陆哑巴是什么人我最了解了,到时候真要发生点什么,你后悔都来不及。”
李婶娘是真迷信,所以一点都不想他们两个在一起,而且这事发展得也太突然了,李婶娘始料未及。
郑楚只好先把小布袋放桌上,打开了门,她无奈道:“婶娘,我们不一定能谈很久,你就当我们两个玩玩吧。”
李婶娘皱眉:“玩这个干什么?你要是想找人,找顾老师就行,实在不想和顾老师,找别人也好,陆哑巴不合适。”
“婶娘,他人真挺好的,我觉得试着处一处也没什么。”她顿了顿,“婶娘要是实在不喜欢他,让他别来我们家就行,他命再怎么硬也克不到我,婶娘难道还怀疑我吗?”
李婶娘当然不会那么想郑楚,她是官家女儿,命肯定好。要是能回家,以后前途无限,这小地方的东西哪里困得住?
可她真觉得陆为真邪门,但李婶娘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郑楚就让她先回去休息。
所有的事明早再谈。
如果要让李婶娘继续说下去,今晚什么也别想睡了。
李婶娘只是想劝劝郑楚,事实上她也不想跟郑楚说那些事。她想不通陆为真和郑楚是什么情况,他们什么时候处上关系的,李婶娘一点感觉都没有。
前几天郑楚还反驳了她的话,难道是这几天好的?
好不容易劝走了李婶娘,郑楚才摸着自己发烫的脸,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答应陆为真,还和他发展得那么快,难以想象。
她桌上摆着一些新东西,陆为真这几天送她的,不少新奇的玩意,随手扎的蚱蜢,小狗有都好几只。
郑楚打开那个小布袋,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她看着手上的戒指,愣了半天。
……
第二天是周六,郑楚没课,但她起得比谁都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