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听到鬼王军的形容,来了一些兴趣,轻声道“人现在哪里?”,鬼王军答道“还在海边”,苏白点了点头,轻轻翻身上了战马道“前方带路”
“是!”
那名鬼王军答应一声,一夹马腹,在前方带路,马速不快,足够苏白跟上的了。
很快就来到了海边,苏白就瞧见沙滩上放着一艘简易的木帆船,与其说是船,不如说更像是一个有风帆的大木筏。木筏上躺着一个干瘦的汉子,一手死死的抱住桅杆不松手,另外一只手里牢牢的抓着一个小坛子,紧紧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仿佛那是什么宝贝一样。
见苏白过来,鬼王军们纷纷行礼,苏白挥挥手,走到那汉子身边,先探了探鼻息,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如果没人理他,最多再过一天,这个人就死定了。
苏白轻轻在他的脸上,胸口按了两下,然后扒开了他的眼皮和嘴唇,最后得出结论就是这人有些脱水性高烧。这放在现代都有些麻烦,更别说大唐了。
别的不说,自己上哪里找葡萄糖给他呢?苏白只能吩咐道“你们几个小心点,把他抬到船上去,先给他喂一点淡水,看看他能不能撑到登州吧”
“是!”
身后几名鬼王军答应一声,废了很大的劲才把他抱住桅杆的手掰开,刚想要掰另外一只手,让苏白给喊停了“另外一只手就算了,看他这副模样,那里面的东西可能比他命都重要!”
苏白说完就向港口位置走去,他对那小坛子里面的东西毫无兴趣,就算是宝贝又能怎么样?苏白就从来没有过,天下宝贝都要属于自己的这种想法。
苏白直接骑马上了战船,等到剩余的鬼王军收完尾,把那个捡回来的汉子也带上船以后,五艘大船开始了返航,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遇见任何一点点的风波。
常州,刺史府
陈安禄现在就是一只丧家之犬,早已没有了当初在登州的那一股子傲气,短短的几日,他就已经满头白发。常州刺史的年龄和陈安禄差不多大,他姓罗,叫罗庆,听到陈安禄跟他说的消息以后,罗庆手中的茶杯都掉在了地上,手心微微颤抖道“你说,二公子被抓了?”
陈安禄艰难的点点头道“对,不光光是二公子被抓了,我的登州军也被消灭殆尽,消息恐怕是也要传回长安了”
“废物!”
罗庆怒斥出声,由不得他不生气,虽然他们打算zaofan,但现在正是累计力量的时候,如何能够暴露?现在好了,弄出这么个烂摊子,如何还能有时间来筹备力量?
陈安禄心中也是敢怒不敢言,之前他和罗庆平起平坐,这罗庆如何敢和他这么说话?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罗庆望着陈安禄这一副仿佛没有了脊梁的模样,反而是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现在唯一能拖住时间的方法,就是有一个人将这一切罪责都扛下来!想必朝廷也不想直接和世家撕破脸皮,这最少也能争取一两年的时间了吧,而等过了一两年之后,就算暴露,又有什么好怕的
?
陈安禄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发冷,还以为自己是在逃离的途中受了风寒,不由紧了紧自己的衣服。罗庆眼睛微微眯起,瞧了瞧陈安禄后轻声说道“陈大人,你的家眷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陈安禄叹口气道“一心为了少主,哪里还能顾得上家人”,罗庆笑了两声道“陈大人倒是好狠的心,您的小儿子今年好像才不到三岁吧。你就放心让他留在登州,你觉得王丑牛会放过他?”
陈安禄被人接了伤疤,要说他放不下的,也就只有他小儿子了!老来得子,本就不易,现在让罗庆这么一说,更是觉得自己心里慌的厉害。暗暗埋怨自己,走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把小儿子带上呢?
见他这副模样,罗庆笑了笑道“不过这也正常,毕竟陈大人您本来就是一个性情凉薄的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