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准忍不住悄声道:“你不是说幻波虚镜有人监视吗?那现在该有人知道我已经上了岛才对。”
钱逾哂道:“你当他们是神仙吗?能通过阵法力量感应到有人入阵和人在哪里,但必须派出人手前往确认,才可知道来的究竟是谁。不过咱们上岛时按理说该早有弟子在那迎接或者戒备才对,但你破阵时走动的路线,奇怪得我连听都没听过,估计他们也有点猝手不及,所以刚才没半个人在那截着咱们。唉,我真想把你剖开看看,到底是怎样破解这阵法的!”
叶准嘿嘿一笑,道:“别忘了我可是能挫败阴无疆的阵法宗师!”
经过魂修之后,他的魂体感应之力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盛,但这可是秘密,不能随便泄露,是以就算对着钱逾,他也只是另找理由来搪塞。
钱逾没再说话,打手势示意他跟着进入。
伤离谷是外高内低的格局,从入口进入后,在蓬天敝日的谷道上往前走,越越低低,到得最后,周围已经暗得几乎像晚上般,光线被上方大片的藤蔓草木所遮挡,无法直接照进谷内。
走了十多分钟,前方终于变得平缓起来,一座简陋的木屋,孤零零地立在伤离谷中央。
但叶准却看得呆了。
木屋周围,赫然立着九座极大的丹鼎!
每一座均和木屋大小相仿,比人还高一大截,鼎身布满奇特的古纹,材质更是难以辨认,令人一见就知道绝非凡品。
九座丹鼎和中心的小屋相距约在十来米左右,环绕成圆形,有点众星拱月的意思。
钱逾边走边低声道:“这是我大师伯丹元子的九阳至鼎,好多年没开炉了。”
叶准完全能看出这些鼎不用已久,鼎体上都是青苔,鼎足更是直接被泥污污了不少,心里暗异。
看来这位丹元子大师伯还真是伤心够深。
灵识延伸出去,已然察觉木屋内有一人正盘膝坐在中央的石床上,双目轻阖,鼻观口,口观心,纹丝不动。假如不是确认了他仍有心跳和呼吸,他和死人也无多大区别。
他老态龙钟,一身枯瘦之极,修为确实全无,而且他体内有一股非常之沉郁的积气,不过不来个透彻的元气检查,很难确认他遇到的是什么情况。
思索间两人已经穿过丹鼎,走到木屋前。
钱逾一抬手,示意叶准停下,自己也同样停步,恭声道:“弟子钱逾,拜见大师伯!”
叶准灵识观察着屋内那老者,立时察觉他睁开了眼睛,目光几无神采。
过了片刻,那老者才缓缓道:“小逾,是凝仙的弟子小逾么?”
外面的钱逾忙道:“正是弟子,多年未见,大师伯可还安好?”
屋内的老者唇角露出一抹苦笑,轻叹道:“时兮无隙,驹兮已逝,不知不觉,已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我却只剩这一身皮囊,犹存于世,唉……”
这一句已不像是回答,反而更像是自言自语的感叹,叶准也能清楚感觉到这老者心中的沉郁之意,可见当初失去修为,对他打击有多重。
钱逾这时道:“大师伯之事,弟子一直谨记于心。只可惜弟子自身也是走火入魔之体,一直无能为大师伯排忧解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