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儿子，洪月清晕乎乎的脑子有瞬间清明。

她转动着视线，锁住秦念瑾那张与他父亲有几分相似的脸。

一直以来，她都想当个好母亲。

当年他的父亲离开了，她也很心疼。

可是这个孩子却从此不再跟她亲近，如今又知道他父亲的事，都是她一手造成，应该很想让她去死吧。

“呵。”想到这里，她悲凉一笑，一副有气无力，随时都会死掉的样子，“他不需要我这个母亲，我是他的耻辱。”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秦念瑾可以听到。

他表情都没变，只是眼神越发冷了。

现在还没动手，送阿军下地狱，已经是仁慈。

不过，他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不只是死亡这么简单。死了就是一了百了，对阿军来说是一种恩赐。他想要的是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阿军比死还难受地活着。

他脑海里闪过这些想法，整个人显得更加黑暗。好像在他背后有一个黑色气体组成的影子，在张牙舞爪，随时会吞噬掉一切有生命的存在。

洪月清看在眼里，不但有愧疚，更多是恐惧。

“大姐，你赶紧醒醒。”

唯一没受到影响的恐怕只有洪红岩，她现在一心想要她大姐清醒点，不要再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别管我了，以免受到连累。”洪月清推开妹妹。

洪红岩看着她转过身去，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唉声叹气。

随后，洪月清拖着阿军，来到秦念瑾面前，直接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