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眼睛。

忽然想起那一年。

在帝家，她的房间里。

他蹲下身去捏她的脸。

她却瞪着眼睛说：“云墨大叔，你离我远一点。”

他愣了一会儿，然后哭笑不得：“哥哥什么时候成大叔了？”

女孩理直气壮：“就是大叔，这么大年纪了不是大叔是什么？”

那天，两人离得很近很近，近到她脸颊浮现淡淡粉色。

在灯光下看起来诱人至极。

然后他捏了捏她小脸：“叫哥哥。”

她立马喊：“大叔！”

“哥哥。”他重复强调。

“嗯，乖。”女孩立马理所当然的点头应声，抬手摸了摸他脑袋，一脸小大人的得意，“小弟弟，嘴巴真甜。”

“……！！！”

他抬起头，就见她脸上笑意洋洋，得意得像个偷吃了糖的孩子。

……

女孩如花的笑靥，仿佛昨天一般在眼前划过。

看着眼前十八岁的银发少女。

仿佛跟记忆中那个小小的女孩重叠在了一起。

他靠在墙上，忽然低低的笑了。

极好听的笑声从喉间徐徐溢出来。

响彻在整个空旷的办公室里。

帝若歌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

他明明在笑。

她却觉得他好像难过得快要死掉。

笑着笑着。

男人忽然抬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指尖上，一片晶莹。

他低头看了一会儿。

收起了笑声，站直身子。

转瞬间，又是那个深不可测，冷静如水的老师。

他低头看向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反正不管我是谁，我现在，还是你的老师。”

少女静静看着他，眼底毫无波动。

他继续说：“若歌同学，你逃课，加上昨天中午殴打老师，两件事加起来，可是要记大过的。”

又是这个。

帝若歌神情冷漠，吐出了两个字：“记吧。”

她是真的不在乎。

被退学都可以。

反正，当初进来，也只是为了接近皇甫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