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只会在心里抱怨几句。

柳如意不清楚，他却是知道，这个老汉绝非是寻常人，修为至少已经臻至造元境巅峰，甚至更强，却要故意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定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如今事态发展迅速，柳如意都被他三言两语给迷惑了，完全听不进去他说的话，再胡搅蛮缠定然是无用的，甚至还可能引起过激的行为。

他伸出手来轻轻在柳如意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眼神有些黯淡，“那好吧，我在家等你。”

随即落寞寞地走了，只留下灯光下一地萧瑟背影。

柳如意亦是有些动容，看着徐安就这么离开，心里一股莫名的悸动，想要走上前去，却又迈不出步子，淡淡的失落感萦绕心间。

徐安自是不知因为自己的离去，还引得柳如意有了一丝惭愧感，正是觉得柳如意去意已决，他才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若是知道，定然会动用三寸不烂之舌，再加上软磨硬泡，在他看来，只要有苗头的事情，合理的煽风点火一般，便能水到渠成。

“姑娘，我们可以走了。”老汉推着摆摊的车，如同枯树皮一般的脸上挤出一个慈祥的笑容，看上去那张皮一扯便能扯下来一般。

柳如意轻轻点了点头，更加坚定了这老汉是那少年天才易容的想法，提着装烧饼的篮子，莲步款款跟了上去。

两人穿行于这灯红柳绿的集市，人群里传来不少异样的目光，而后又偏过头去，似已对这一幕见怪不怪。

“柳姑娘是哪里人，看上去不像是这落魄城里的姑娘。”老汉慢悠悠的边推着车，边随口问道。

柳如意也没有什么戒备的心思，“我父亲在朝中当官，从小便将我送到了幕阳府中，这次算是自己自作主张出游吧。”

“幕阳府？便是那个网罗天下俊杰的幕阳府？倒真是个好地方啊。”老汉感叹道，微眯着眼，黑暗将眼底的那一抹凸现的凶光隐没，柳如意毫无察觉。

“也就那样吧，我算不上俊杰，资质驽钝，倒是刚刚跟我一起来的那位，可是名扬幕阳府少有的天才。”

她脑海里浮现徐安的身影，竟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