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安慰

贾九郎不愠不怒,恬不知耻地一笑:“可惜你这清贵的读书人还考不过我这商家子,只能用这种手段替自己谋前程,连我这下贱的商家子都没见过如此下贱的手段,真是大开眼界,啧啧。”

“你……你……”周四郎涨红了脸,他也算是伶牙俐齿,但是在这没脸没皮的竖子面前讨不到丝毫便宜。

贾九郎又看向邹五郎,嘴角的笑意渐渐隐去:“邹五,我自问没亏待你,为何栽赃陷害我?”

听了这话,一直低着头不吭声的邹五突然抬起头,露出个似讥讽又似自嘲的微笑,涩涩地道:“贾九,你真是没有自知之明,从始至终我恨的是你,张十八有出身,他说那些话就罢了,你呢?叫我与你们玩樗蒲,我身无长物,你就让我拿腌菜作赌注,让我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你弄错了,不是周四郎收买我,是我找的他,我恨毒了你这自以为是的下贱胚子!”

贾九郎嘴唇翕动了一下,有生以来第一次无话可说。

蒋户曹史怒不可遏,斥道:“冥顽不灵!愚不可及!”

一脸疲惫地冲手下吏员和白直挥挥手:“把他们两个关在隔壁小舱中,待我禀过参军和司马再行发落。”

又没好气地看了眼蔫头耷脑的贾九郎:“对了,还有你撬锁的事,最好给我说说清楚!”

一众举童都好奇地望着他,贾九郎微露赧色,摸摸秀气的鼻尖:“就上去看看……”

蒋户曹史如何会信,忽然想起方才在船尾遇见蔺七郎,将两件事一联系,顿时感到蹊跷,对蔺知柔道:“你方才在船尾,可是同他厮混?”

蔺知柔纯粹是条被殃及的池鱼,遭此无妄之灾,压根不想替他遮掩。

贾九郎却抢在她开口之前招供:“回禀曹史,七郎并不知情,小子上楼……只是借参军宝地沐浴,小子只用了参军几瓢水,不曾用他的浴桶,也不曾碰过他房内任何东西,连澡豆都是自带的。”

说着从怀里掏出个瘪瘪的纸包:“这是今日用剩的澡豆,请曹史过目。”

蒋户曹史:“……”这都什么破事儿,怎么都叫他遇上了!

“旁人都在舱房中沐浴,你为何要躲起来?莫非有何不可告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