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他与那个当年驱赶他与她母亲的裴家还有什么区别?
为官者,正立其身。
“你定亲了?”当今顿时诧异了,“可朕怎么听说,你跟于大人在说亲?”
“回陛下,绝无此事。”
“那还真是可惜了,”当今语气惋惜,“于千金才貌双全,裴状元亦是才华横溢,貌若潘安,你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朕听内侍提起时,还以为能够喝你二人的喜酒呢。真是可惜了!”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草臣亦当如此。”不说人家于千金如何,也不说自己如何,反正从古到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我已经订了亲,那便没什么好说的。
“朕只是觉得可惜了。”
裴力言觉得,他要直信了当今的话,那就是傻了。
“人人都想求娶于千金,裴状元就不觉得可惜?其实你若是想娶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个黑锅朕替你们背了,到时候朕给你和于家千金指一个婚,再另给你乡下未婚妻一道旨意,责其令嫁,赏纹银千两,岂不两全其美?”
“陛下,君子当所有为,有所不为。”
“你们这些书生,就是这么古板,”当今嫌弃地说道,“本来好好的事情,非要一板一言的,弄成了坏事。自古哪条规矩不是读书人定的?还真以为它是天生地长的,自己冒出来的?”
裴力言:“……”古板就古板吧,话都放出来了,还能改吗?
“行了,既然你不想求娶于家千金,那就算了,朕也就不指婚了。不过丑话朕先说在前面,这回朕允了你,但于大人毕竟是朕之宠臣,你驳了他的面子,他要找你不痛快,朕也不好插手,你只能自己受着了。没办法,谁让你得罪了朕的重臣呢。”
“是,陛下。”你是陛下,你说什么都对。
“你看看你,朕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都不知道改个主意?跟个榆木脑袋似的,看着就让人来气。”
“请陛下恕罪。”裴力言直接跪下,请罪。
“算了算了,朕一天忙得要死,哪有那么多空功夫管你们这种闲事?爱怎么的怎么的。”就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就在裴力言以为这事过去了,结果他又来了一句,“我就不明白了,裴夫人给你订的哪家姑娘啊,让你这么惦记?”
“回陛下,母亲给草民定的是清水镇边家村姑娘。”
“边家村,岂不是农妇?朕再问你一句,你真不后悔?于大人可是当朝户部尚书,你娶了他闺女,可是青云直上,乘龙快婿。”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都问了那么多遍了,怎么还问?
陛下,你确定想让我娶于家千金,不是在这儿给草民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