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勋哥无心歌舞,在一旁窃窃私语:“临清那边实在无能,去了近六百带刀的汉子,还落得一败涂地?”
“好了。起码每月能有1500箱,咱们每家都能分不少。临清那边还是有功,就毋须苛求啦!”
“1500箱怎么够?我就不信,你们几家就没人求上门。哪里都是交情,哪里也都是得罪人。到底给谁不给睡?咱们哪家都得罪不起。还不如想办法把那刁民抓了,都不用找罪名,他养那么多人就能按上个造反。只要问出那火柴的方子,那以后就是我们几家的。”
“呵呵,你还是军汉脾气,边关的寒风还没吃够?真逼的那刁民一拍两散,其他不说,每月送进宫的定要保证,万一断了几个月,难道你去向陛下解释?”
“我不就是那么一说吗?反正1500箱太少。我就不信真的油盐不进,那刁民就真的不怕死?”
“诶,千万别莽撞。要多几箱可以去私下谈。私下用手段也可以。千万别大动干戈,你以为就没有有心人?现在这京城内外,到处打听这火柴哪儿来的人有多少?真以为别家就没有手段?早晚会找到那刁民那里!”
“啊?那该怎么办?”
“所以说,捏在咱们手中是对的!但要讲究个手段!还有,各自都管住府里的人!你们在自己府里也要管好自己的嘴!”
“……”
而在那几个勋贵身边,不时传来几道羡慕的目光。而其中的一道,正是坐在角落里的遂安伯陈澍。而周围的勋贵都离的陈澍远远的,主动说话的更是一个都没有,仿佛像是他得了传染病。陈澍喝着闷酒,心里越来越生气,甚至食不知味,感觉自己已经被整个世界抛弃。
陈澍此人比较有功名心,但也比较爱这大明江山。因此当年张居正推出一条鞭法,他就公开表示支持,也得到了张居正的赏识和嘉奖。
然而一条鞭法却侵害了全体勋贵的利益,无形之中,陈澍就成为了勋贵中的叛徒。可陈澍心中一直坚持着信念:“我已经是世袭伯爵了,根本就不可能再进一步。如果不是为了皇帝和这大明天下,何必去支持一条鞭法呢?而且怎么看,这一条鞭法也是正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