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点点头,继续道:“至于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罂粟花的种植地,这一点一开始臣也被蒙在鼓里。但是后来,臣想明白了,既然这是一条线,那它的长度并不受地理条件的限制,所以线头也不会在洛京,而应该在别处。”
“然后臣就命人调查刘林在外地的活动,之后终于在洛京商会处找到了他与相州平安镖局的一份单据,上面显示光光这个月,他们就交易成功了四次,单据上的货物显示是药品,但是刘林家里又没有药材行或者药铺之类的,为什么要那么多药品?”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打着幌子,将某种违禁品运进了京城,那种违禁品自然就是罂粟。而那位委托平安镖局的客户,名叫王郎,他在相州当地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药材商人。在相州附近的山里有好几处药圃,而西部的群山向来是罂粟的理想种植地,他要动什么手脚是很简单的事,这样一来一切都通了!”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明朗了,但是皇帝还是有一点想不通:“可是,刘林只是一个从三品的光禄寺卿,他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做这种事?”
霍云马上道:“他是没有,但有人有。昨天,我在同福楼的后院抓到了一个人,现在关在锦衣卫的诏狱里。他告诉我,他受雇于一个朝廷大员,而且他很肯定那个人是一品的。”
“一品?”皇帝皱了皱眉,关于周坤的事陆炳已经给皇帝上了一道奏表,但为了不让别人窥视其中的秘密,所以陆炳没有明说,所以周坤吐露的真相皇帝也并不清楚。
“对,”霍云冷哼了声,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道:“现今朝中的一品大员不少,但有能力和胆子能做这种事的却很少,昨晚我连夜对朝中的一品官员进行了筛选,基本上可以将目标锁定在三个人的身上。”
“哪三个人?”听到这个,皇帝像是立马要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样,连忙问道。
霍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第一个是司空李起,第二个是司徒王献,第三个则是中书令张诉!”
“什么?”前两个还好,但当第三个人的名字,皇帝却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眉头紧锁的问道:“张诉?怎么可能?”
霍云低垂了眼脸,低声道:“臣知道这三个人的资历都是朝堂重臣,其中中书令还是陛下的恩师,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不可能做这种事。越是地位高的人,私欲就越重,说到底他们都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