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杯子之后,步真看到蓁儿的兴致还没有恢复过来,便问道:“公主殿下名叫蓁儿?可是《诗经·桃夭》中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蓁?”
闻言,蓁儿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她看着步真连连点头:“对,正是《桃夭》,这是母亲最喜欢的一首诗,将军也知道?”
“怎么?”步真好奇道:“公主不知,在大夏,《诗经》是孩子们自小就要学习的,其中的名句就是七八岁的孩子也能背上几首。我知道难道不是平常的事么?就是多年不看,近来已经生疏了许多,只怕还没有那些十几岁的孩子熟练。”
“公主殿下的母亲既能以《诗经》为殿下取字,殿下又善舞,想必令堂也不差。只不知……”他虽然没有问下去,但眼神已经很明白了。
蓁儿很聪明,她已经理解了步真的意思,便带着苦涩的笑了笑,道:“我母亲已经去世多年了。”
“哦,是这样啊,那真是冒犯了。”步真以夏朝的作揖向蓁儿赔罪,后者也早就从母亲那里了解夏朝的一些基本礼仪,再次看到有夏朝人在自己面前做出,她心里多少有些怀念母亲在身边的日子,眼眶不禁红了。
这一幕刚好被步真看见了,他起初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就明白是为什么了,本来他想自己是夏朝人,蓁儿也有一个夏朝人的母亲,她必能理解作揖的深意,觉得这样更显郑重,却不想有些弄巧成拙了。
“这……”步真一时手足无措起来,倒是蓁儿笑笑道:“将军见笑了,就是看到母亲的同胞,心里有些感触,还请将军见谅。”她一边道歉一边偷偷抹去即将溢出眼角的泪水。
“哦不,无妨,这是人之常情。”步真深深的凝望了蓁儿一眼,“公主不忘令堂乃是至孝之人,在下佩服!”说完,他又抱拳拱了拱,神态无比郑重。
“谢谢将军。”蓁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需要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叶尔丹也适时的举起杯子,对步真道:“步将军,为了今后大夏能与乌桓一直友好下去,干杯!”
步真微微一笑,也举起杯子,道:“酋长大人说得好,愿大夏、乌桓世代友好,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