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源神秘一笑,“想来女真族里的其他族长,一定会对女真大可汗分别向朝鲜公主与蒙古公主求婚一事非常感兴趣。”
放在大晋王朝之中,只会当成是一般的风流韵事,但这年头不患寡,只患不均,原本是说好人人一起发大财,结果只有大可汗坐拥金山,又抱美人归,想来其他女真族长定会感到妒嫉。
平康帝脸色微变,瞿然站起,“你说女真可汗想迎娶朝鲜及蒙古公主?此事当真?”
“正是。”贾源见平康帝严肃以待,思索片刻正色道:“犬子镇守西北一带,无意间得知此消息,蒙古本是有意让大公主出嫁,但听闻女真可汗早已有了正侧福晋,膝下也有了十来个儿子,正犹豫不决要不要允婚,又听闻了朝鲜公主之事,现下蒙古似有意毁婚,或着换其他公主出嫁。”
平康帝眼眸一利,喝道:“好个女真,当真是动了心思想占我大晋王朝。”
东北多山,难以耕种,粮食便是个大问题,而朝鲜刚好可以供其粮食,而蒙古多马且多勇士,如果为女真所用,只怕女真当真有了与大晋朝一拼之能。
贾源见平康帝神色凝重,也略略多想了几下,当下也变了脸色,“好个女真,当真是奸诈。”
“还好这事知道的也不算晚。”平康帝沉吟道:“首先便是要破坏朝鲜与女真之间的协议。”
女真奸诈,蒙古也不是吃素的,只要女真一弱,蒙古自然会毁约,首先还是以断女真后勤为重。
“回圣上。”张阁老笑道:“这事也不难办,朝鲜本就是我大晋属国,我们只需下旨斥责其意欲与女真和亲一事,再命其将公主转送京城即可。”
“这……”平康帝微微迟疑,“太子府中已经有不少人了,况且太子妃已聘,着实不宜再进人。”
太子势大,不可再长其势力,莫说朝鲜公主了,就连太子想进他房里的柳良娣为贵嫔一事都让他阻了,莫看柳良娣的父亲并未入仕,但也是理国公府的庶子出身,不可不防。
张阁老本想建议大皇子,不过看平康帝的神色,便猜出平康帝不愿给皇子们添份量,心下会意道:“圣上怎么不多考虑一下自己呢?况且……”
张阁老笑着望了贾源一眼,“像荣国公夫人眼下身子不适,很是该娶个二房为老夫人分忧才是。”
贾源连忙站起,“犬子那配得上公主之尊,更何况史氏仍在,这……”
贾源暗暗叫苦,他是有意给代善另外再聘娶二房,不过再怎么的也不想聘个异族公主回来啊。
况且这史氏犹在,虽然是半死不活的一直躺在床上如同活死人,但总是活着的,只有她活着的一天,便是荣国府的正房太太,总不可能叫公主做二房吧。
“老国公过谦了。”平康帝摆摆手道:“代善骁勇善战,是朕的左右手,那会配不上区区一个朝鲜公主。这样吧,朕下旨让她做个平妻,也不算妾室。况且史氏的情况朕也略知一二,另娶妻房也不算对不起史家。”
平妻这玩意虽然是商人弄出来的东西,不过事权从急,朝鲜靠近东北,若是代善娶了朝鲜公主,贾家也可以得到朝鲜的助力,助他们平定东北之乱,况且他见太子势大,便有心分化四王八公之家,这头一个要分的便是贾史两家。
贾家向来是忠于他,大可略多扶持,至于史家这个墙头草,爱那滚那。
平康帝顿了顿,似是才想起史候爷也在,对史候爷笑道:“史氏身体不适,不能再行主母之职,想来史候也会明白。”
平康帝亲自说媒,史候爷那怕再不爽,也不敢说个不字,只能陪笑道:“小女的身体不争气,本来我还担心会误了代善,圣上作媒,自是再好也不过了。”
“那就如此定下吧!”平康帝下令道:“让朝鲜把公主送京,赐给荣国公贾代善做平妻。”
朝鲜做为大晋王朝的属国,本就偏着大晋王朝,这次被女真可汗强索取公主为妾,本就有几分不满,如今见大晋王朝有意平定东北,朝鲜王族甚至在讨论该怎么助大晋军一臂之力,共同打退女真蛮族。
虽然大晋朝命他们送女进京,而且这贾代善已有妻室,膝下也有儿有女,不过贾代善贵为荣国公,这身份也不比女真可汗差了,而且贾代善是以妻室求娶,相较之下,倒是比女真可汗有诚意的多。
朝鲜商量再三,没多久便就同意送女入京,当朝鲜公主到京城之时,这贾代善人还在西北呢,全然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一回新郎。
在回朝之前,平康帝难得亲自巡视了一番军营,因为身在军营之中,两人也没带多少人马,缓缓步行。
平康帝一路上见士兵们士气仍旺,赞道:“我大晋军士气高昂,且有不胜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