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故顿了顿又问道:“至于分家一事,你在薛家多年,想来早有准备,何需要我出手相助?”
先前薛彦虽是多少为薛家隐暪一二,但从他后来娶妻纳妾都不在大晋朝,而是在海外,可见其对其兄嫂早有防心,以其性格不可能不略做准备,此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会断薛家嫡系之脉,又何需要他主持什么公道。
薛彦点头坦承道:“草民大半辈子都在海外渡过,一年里至少有八个月在海上,与族中老人并不亲近,远不如长兄有宗族支持,虽则这薛家船队早在草民的掌控之下,量长兄也无能与草民争夺,但是薛家其他家财,只怕草民只能得十之一二,草民着实不甘心。”
虽说律法规定诸子均分,不过这世道终究是宗族的力量大些,若是薛家其他房的长老不支持他的话,那怕律法明定诸子均分也会碍于宗族之力滞碍难行。
说句不好听的,这薛家的财产有大半是他挣来的,但临到分家之时,他却顶多不过得到其中的十之一二,而且其中还不知道会被长兄昧下了多少,让他如何甘心。
莫故微微皱眉,虽说按律诸子均分,只要他派了人前去,薛家人再怎么有意见也不敢说话,薛家家主也只能乖乖的均分,但这也不过是表面上的。
薛家可不如林家,林家当时全然没想到莫江存在,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分能让莫江咬下这么大一块肉,但薛家家主对其弟早有提防,只怕薛家中的大部份财产已经转移做了祭田之类的,明面上的财产并不多。
再则薛家家产中的大头可是那些海船,那怕薛家家主并无跑船之能,难不成还真能让薛彦保留那些海船吗?
莫故好奇一问,只见薛彦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真正值钱的海船并不是薛家的。薛家的海船不过能跑跑附近东南亚一带,不过这些年来也损毁的差不多了,这些年来我跑船用的海船并不属于薛家。”
莫故微微挑眉,只听薛彦叹道:“咱们大晋的船只根本跑不了那么远,只要一遇到台风便会被打翻,海上波浪略大一些也不成,那些是我娘子的船,论起来是她的嫁妆。”
他娶的可不是一般的女公爵,不但有着自己的船队,还与教皇有亲,即使在义大利也是很横着走的人,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对她召男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莫故暗暗佩服,不愧是商人,果然够奸诈,就大晋律法而言,女子嫁妆属于私产,夫家不可无故抢夺,那怕薛家家主再眼馋也没法子,但就欧洲的律法而言,女子一但结婚,其嫁妆便就属于丈夫所拥有,按照义大利的法律,那些船只则是属于薛彦一人所拥有。
薛彦一见莫故的神情,便知道自己当年所使的小手段压根暪不过莫故,他轻咳一声,续道:“她要不是靠着我挣出来的银子,也不可能有钱去捧阉伶。”
他那婆娘能力再强,碍于女子之身也不可能亲自去跑船,在外头还不是得靠他。
当然,他待她也算不错了,那怕因为她和阉伶厮混之事和她貌和神离,但看在那些海船的份上,也绝计缺不了她的,将来女儿出嫁时,他也会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不过再多就没了,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况且他有了自已的亲儿子,总得留给自己的亲骨肉。
莫故微微沉吟,“我虽能安排人前去助你分家,也可以让人帮忙查明薛家名下所有家产,不过薛家家主转移至祭田,以及嫡长子继承的那一部份,怕是追不回来了。”
薛彦微微一笑,“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官宦世家,嫡长子继承的也不过就祖宅罢了,而祭田那部份既使有也不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