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立笑了一笑,拱手道:“尤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只是不想待会儿令姑娘的婢女受惊,这才将她们打晕。决无加害之意,更不敢对姑娘有半分不敬。冒犯之处,姑娘恕罪则个。”
叶天涯听了二人对答,惊疑不定,心道:“原来公孙立绰号‘青面夜叉’,又是甚么‘阴风教’的少主。却不知‘阴风教’是干甚么的?怎地不曾听邱姊姊和宋掌门师兄弟提及?”
转念想道:“听尤姑娘言下之意,她竟是天下第一大帮‘百戏帮’的弟子。抑且她师父似乎与‘阴风教’颇有渊源,看来她这个天香院行首‘粉菊花’绝非寻常女子。嗯,难道她也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么?”
他目光在尤琪与公孙立二人身上转了几眼,霎时之间,心中疑窦丛生,又想:“看来这个公孙立与王爷那位姓黄的侄儿失窃之事十九有关系。而且尤姑娘似乎也是蒙在鼓里。否则的话,何以适才我刚一提及先我而来的那几人遭害之事,公孙立便突然发镖袭击、杀人灭口?对了,他定是在阻止我揭露此事,那自然是怕尤姑娘知晓的了。”
尤琪向公孙立怒目而视,板起了脸,恨恨的道:“公孙公子,这是你第三次来‘天香楼’。第一次是去年腊月初八替令尊给家师送信,托我转交;第二次是今年上元节,说是专门邀请我去皇城看花灯,被我拒绝;阁下这次又来,抑且是鬼鬼祟祟,却待怎地?”
公孙立窒了一窒,陪笑道:“姑娘千万不要误会。在下并非冲着你来的。”略一踌躇,伸手向叶天涯一指,接着道:“好教姑娘得知,其实在下这次前来,是在等这个姓叶的小白脸。这小子油头粉面,花言巧语,在下担心他对姑娘不怀好意。”
尤琪秀眉一扬,侧头道:“这位叶公子是我朋友,怎会不怀好意?姓公孙的,你且把话说明白。”
公孙立阴恻恻的一笑,摇头道:“姑娘也不必骗我。这小白脸分明是故意接近姑娘,瞧他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自然是没安着什么好心。还有,他只是想利用姑娘你来追查那只黄包的下落而已。”
尤琪又沉下脸来,呸的一声,冷笑道:“这么说来,两个月前那位黄少爷的失窃之物,想必是阁下顺手牵羊的啦。姓公孙的,大丈夫敢作敢当,你若是有种的,趁早承认是自个儿干的才是。”
公孙立向叶天涯瞪了一眼,这才向尤琪笑了笑,满脸得色,傲然道:“不错!大丈夫敢作敢当,一切都是我干的!那天晚上,我便蹲在这楼顶屋檐边,见那姓黄的公子哥儿色迷迷的瞧着姑娘,戏谑调笑,言语轻薄,惹得姑娘不快。待得姑娘将他赶走之后,我想替姑娘出口气,教训这个好色之徒,于是一路尾随他到前面花园之中,施展空空妙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扒了那小子怀中物事。哼哼,那只黄包儿现下便在我身上,却又如何?谁有本事,便从我手中取了去!”
说着向叶天涯瞪了一眼,嘴一斜,做个轻蔑的脸色。
叶天涯没料到此人竟尔直承其事,不免喜出望外,随即心中一寒:“芷妹那晚教过我,如果江湖人物把自己所干的坏事统通告诉你,要么便是把你当成了自己人,要么便是铁了心要置你于死地。今晚之事,这个‘青面夜叉’来者不善,决计不会让我活着离去。”
尤琪也觉意外,一怔之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中怒极,顿足叫道:“姓公孙的,原来你、你一直在偷窥我……你,你下流!想不到堂堂‘阴风教’的少主,竟是个不要脸的无耻之徒。先吃我一剑!”
说着一按剑上簧扣,刷的一声,短剑出鞘,喝道:“下流胚子,姑娘跟你拚了。”右腕翻处,剑尖上青光闪闪,对准了公孙立的胸膛。
公孙立一惊,斜身闪开,叫道:“尤姑娘,暂息怒气,请听在下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