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事就好,这是沈书记跟我还有李锋书记的决定,我正准备找你说这事。你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说。”何清社说道。
关停掉织染厂建临时安置点,沈淮跟何清社、李锋三人分工:沈淮负责说服褚宜良接受工人;何清社负责织染厂具体关停的事宜;李锋负责去找镇上几个包工头,争取年后就动工。
拖到年初五之后才找建筑工人改厂房,可能会误了学校开学的事。
“找你管个屁用?”潘石贵打心眼里就没有瞧得起何清社,见何清社要拦他,瞪眼就骂道。
“你是怎么跟何镇长说话的?”沈淮打开门站在潘石贵的门口,严厉的看着眼前这个在梅溪镇跟褚宜良并称的潘百万。
潘石贵在梅溪镇要算是个权势人物,他堂哥是东华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潘石华。通常情况下,哪怕是霞浦县里,都没有谁愿意得罪潘石贵。
以前梅溪镇除了书记杜建,何清社、李锋等人以及其他的镇上干部,都还没有谁给潘石贵放在眼里。
沈淮到梅溪镇来,潘石贵对他也是爱理不理的,之前也就跟他打过两次照面。后来想抓织染厂的污染问题,但潘石贵一直躲着不露面,也一直没有见到,沈淮对这个肥脸细目的家伙印象很深。
沈淮本想将这家伙交给何清社拦出去,没想到他张嘴就辱骂何清社,在外面的办公室里放肆,打开门,狠狠的盯着潘石贵,训斥道:“立即给何镇长道歉,不要以为我收拾不了你……”
沈淮刚到梅溪镇就敢轧市长公子的车,潘石贵虽然是个无赖,还不敢当着面顶撞沈淮,脸垮下来,说道:“织染厂这些年都是我承包的,我对厂子有感情啊,镇上今天要把厂子关停掉,我心里急,嘴也急。何镇长跟我认识多年了,也知道我就嘴巴臭……”
“你对织染厂有感情,你生在梅溪镇、长在梅溪镇,你对梅溪镇有没有感情?你自己看通塘河给你搞成什么成样子?织染厂旁边那条竖沟,整个的都成黑水沟,你有脸说你对梅溪镇有感情吗?”沈淮厉色盯着潘石贵。
“我以前是做得不好,不过为了一百多口人的饭碗,也是没有办法,不这么做,厂子就没有效益啊。再个,镇上让我改,我不是已经在改了吗?”潘石贵哭丧着脸,说道,“环保这块,我已经投好几十万进去,这钱还没见回本的影呢,镇上就要把厂子收回去关掉,我冤不冤啊!”
“你真冤?”沈淮走回办公室,拿出一叠照片摔潘石贵的眼睛前,
“你在厂子里挖个坑,白天把生产废水储里面不排,晚上偷排,这就是你投了几十万在环保里?你当镇上干部眼睛都是瞎的?我给过你机会,你拖了两个月,当我是卖黄芽菜的,你今天不要怨我……”
看着最上面几张照片都是织染厂夜里偷排废水的情形,潘石贵摸了摸发热的额头,没敢再吭声。
“你承包织染厂,也捞走不少钱,镇上对你没有什么不公平的。这事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镇上决定已做出。现在一切工作都是以救灾为重心,关停织染厂,也是要拿厂房来作安置点,”沈淮不给潘石贵辩驳的机会,语气强硬的说道,“你要是配合镇上,镇上可以考虑给予一定补偿。你的姨表兄弟,在新津也开有一家印染厂,我知道你在那里也有股份,原材料跟订单可以转移过去。你要硬着头皮跟镇上对抗,有你好果子吃!”
沈淮态度强硬的把潘石贵顶在那里,不叫他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接着又对禇宜良说道:“禇总,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