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她的眼睛依然很亮，不再有傲慢与偏执，反而有种奇异的清澈感。

“感觉如何？曾经的公主殿下。”孔虚戏谑地道。

“以个人感观来说，糟透了。我失去了高贵的身份，每天受着最恶心的辱骂和羞辱，挨最毒的打，干最重的活，吃不饱穿不暖，上月开始我就经常冻得感冒，这是一段地狱般的日子。我几乎怀疑我会就这样冻死。”艾丽希娅摊开自己骨节比手指要粗的手掌。

“嗬？那你恨我么？是我下令这样羞辱你的。”孔虚好奇了。

“恨过！”艾丽希娅咧开有着开裂的嘴唇，笑容中有着奇妙的坦然。

“恨过？”

“对！可是我好几个月前就想通了。这是我为我的罪孽赎罪。我的邻居都是被我害死丈夫的寡妇，她们让我搞清楚我犯下什么罪孽。”

“你为什么没有死！”孔虚说这话时，眼神变得无比冰冷残酷，他毫不掩饰自己心中对艾丽希娅的厌恶。

艾丽希娅哆嗦了一下，她跪了下来，深深一拜，深呼吸一口气之后说道：“想过。”

孔虚不屑地：“是怕死么？”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去做。”

“更重要？”

“嗯，我曾以为，我是这世上最强的剑术天才。依靠这超越凡世的天赋，我甚至可以当上传说中的圣王。”

孔虚心中吐槽：你的确当上了，在另一个世界……以二五仔的身份！

“可是跟主人您相比，原来我就那么一回事。拿着世间最好的资源，却肆意挥霍着自己的天赋，更肆意利用身份，让几十万人陪我去疯，仅仅为了证明我一个人的天赋。”说到这里，艾丽希娅黯然了：“为我那可笑的不甘，太多人无意义地死了。留下太多的悔恨，以及一堆孤儿寡母。”

“呵，真是难得的觉悟。”孔虚仍然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