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始终抓着冯轻的手,娘子方才那小兽一般凶悍模样实在是让他——更心动了。
被娘子这般护着,方铮非但没有觉得面上无光,反倒是与有荣焉,这就是他看重选定的人,如此全心全意为他,实在是让他欢喜难耐。
待那大夫小心掀开方铮后背,露出背上好大一圈燎泡时,冯轻眼又红了,她恨恨地说:“早知道伤的这般重,我就再给他脑袋上扣一碗热水。”
那大夫给方铮上药的动作顿了一下,纠正道:“伤的不重。”
“近几日别沾水,背上别用力,睡觉别把水泡蹭破,穿轻便宽松的衣裳。“大夫替方铮后背涂了一层薄薄的药膏,“每日涂两次,过不了几日便能好。”
“多谢大夫。”得知相公伤势不重,冯轻脸色才好了些,跟大夫道了谢。
那大夫好笑地看着冯轻,觉得这对夫妻相处之道实在是让他看着耳目一新,他笑道:“若我治不好你相公,怕是得不到你一声谢了。”
冯轻这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小心地看着方铮一眼,“相公,方才我是不是又冲动了?”
“在娘子不会让自己受伤的时候,如何冲动都无碍,为夫会护着娘子,可娘子要记着,若是娘子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为夫又不在的时候,切莫如今日这般。”方铮没有否认冯轻的冲动,他不愿娘子将自己陷入危险当中。
“相公,我记住了。”冯轻双手握着方铮的手,“相公若是疼就使劲捏我的手。”
冯轻被热水烫过,那种长久的,火辣辣,难以忍受的疼痛让人心里发慌,她恨不得待相公疼。
“司大夫这药膏不过,为夫已经不疼了,娘子别担心。”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冯轻的表情,还以为受伤的是她,方铮愉悦又心疼,他也不顾旁边几人,拉下自家娘子的后颈,在她唇角亲了亲,“为夫不骗你。”
吸了吸鼻子,冯轻不信,“怎会不疼?相公你别硬撑着,你也是血肉之躯,又连番受伤,你就是疼的叫出来,我跟娘也不会笑话你的。”
那书生被泼了水,嚎叫的差点把屋顶给掀翻了,而相公自始至终都没吭一声,冯轻不愿相公这么忍着。
相公再厉害,也只是个人,也有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