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救命的时候,也就不讲究什么男女大防,再说了,冬日里,小姑娘穿得多,遮挡的严严实实,倒也不会让救人的人碰到她的肌肤。
只是穿的越多,落水后身子越重,小姑娘扑腾几下后,整个被身上的斗篷坠了下去。
在张嘴求救时,又吞了几口冷水。
在她整个人沉下去时,两个泅水最快的已经到了跟前。
两人几乎同时抓住了小姑娘两只胳膊。
这两人都想独占那十两银子,都将将小姑娘往自己这边扯,试图挣脱开另一个人的桎梏,可在水里,两人力气无法短时间内分出高下。
等方铮跟冯轻到木板边时,那两人相视一眼,而后一齐用力,一左一右扯着小姑娘往船边游去。
这边动静惊动了周围的人,船上管事的吓的直哆嗦,他虽不知晓这小姑娘的身份,可能包下整个三层,还带了那么多护卫,肯定是非富即贵的,若是在他们船上出了事,他们整船人都是难辞其咎的。
管事的想到自己的下场,脑中一片空白,还是方铮提醒他,“去拿绳子来。”
方铮的声音太过淡定,管事的稍稍清醒,他点头,连忙让伙计去取绳子。
这时候可没有救生圈之类的,管事的将绳子扔下去。
方铮在一旁冷声吩咐,“绑在她腰上。”
一句话一个指令,两个伙计连忙用绳子捆住小姑娘。
管事的吩咐几个伙计一起将人拉上来。
就在众人慌乱的时候,方铮突然看向从方才开始就没了动静的丫鬟,顺着方铮的视线,冯轻看过去,只见那丫鬟已经走出去好几步了。
丫鬟神色慌张,她紧紧抓着木板,对方铮跟冯轻说:“都怪你们,是你们见死不救,我家小姐才想不开,跳了河的,我家公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家小姐都落了水,你为何不跳下去救人,反倒是先推卸责任,还有,眼见你家小姐快要被救上来了,你怎么还想跑?你家小姐不会是你推下去的吧?”冯轻看出这丫鬟神色不对,她故意说道。
那丫鬟脸色大变。
冯轻本来是随口说的,这丫鬟竟然一脸被猜中的慌乱,她惊讶地问:“她是你家小姐,你以上犯下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推到我跟相公身上?”
“你懂什么?别看她一副可怜柔弱的模样,其实她心肠歹毒的很——”不知被冯轻的那句话刺中了脑中那根筋,这丫鬟恶狠狠瞪着已经被救上来的小姑娘。
冯轻打断她得话,“我没心情听你们家事,这事跟我们没关系,你的下场自然也有你们主子决定。”
说话间,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传来喧哗声。
那公子跟管家齐齐出现在楼梯口,管家心焦地望着这边,那公子没有拧紧,他妹妹是私自过来寻方铮的,这位公子并不知晓,可她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也是心疼。
丫鬟眼底闪过惊恐,她指着方铮跟冯轻,扬声朝那公子喊,“公子,是他们怎么都不愿救小姐,小姐心灰意冷,才一时想不开,奴婢没护好小姐,奴婢该死,实在没脸再见小姐了。”
说着,竟双手撑着木板,直接爬过去,跳了下去。
这变故太突然,甲板上的人都探究地看向被丫鬟指着的方铮跟冯轻。
“若是谁救了这丫鬟,我再出五两银子。”这丫鬟的命可不值什么钱。
五两银子虽不算很多,却也有一个人吃喝两三个月的,有一个伙计看了眼管事的,管事的点点头,这伙计跳了下去。
管事的年纪不小了,活了这么久,各种稀奇古怪的事见多了,他一眼就看出方铮跟冯轻并不是凉薄狠心之人,且方才多亏方铮,他才这么快将人救上来。
那丫鬟一心求死,伙计不得已,直接用自己的胳膊锁住丫鬟,待绳子落下来时,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捆住。
挣扎间,丫鬟的袄子被扯开大半,露出脖颈跟小半个肩膀。
能贴身伺候小姑娘,这丫鬟虽说不上养尊处优,却也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自然娇嫩,那白晃晃的脖颈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冯轻急忙抬手,遮住方铮的视线,她小声说:“相公别看。”
睫毛在她手心颤了颤,扫的手心痒,这痒意像是一直通往心底,冯轻的脸无端有些烫,她故作刁蛮地命令,“相公不准看旁人。”
“好。”方铮似是笑了一下,他拉下娘子的手,握在手里,而后凑到自家娘子跟前,轻声道:“为夫只看娘子。”
“相公!”
方铮正了正神色,当真没往河里看一眼,而是拉着冯轻转身,迎向走过来的那公子。
小姑娘虽在水里呆不久,可这水实在刺骨,她身子本就虚弱,等被人救上来时,已经昏迷了过去。
“方公子,若是你想洗脱嫌疑,是不是该先将本公子妹妹救醒?”
“诊金两千两。”方铮倒是没拒绝,只是没想到张口就要一千两。
冯轻外头看了一眼方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