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们找的可是最粗最结实的那款麻绳啊。
亲眼看到少女轻轻松松扯断了麻绳,刀疤脸不得不相信,原来传闻都是真的。
他眉头下压,敛去眼里的惊惧,沉声道:“还等什么,给我打啊。”
众人看了看少女纤细手腕上的手铐,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继续上,很快,杀猪一样凄惨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在室内响起。
祝沧澜身手利落,一脚一个,把这些人当沙包踢,手上的镣铐成了她的武器,两手齐上,将他们砸的满脸血。
眼看着手下的人一个个被少女揍成了猪头,刀疤脸意识到自己轻敌了,神色惊骇地往后退,后脚跟碰到了什么,他吓得差点蹦起来,转身看去,原来是碰到了麻袋里的穆淮然。
传闻祝沧澜跟穆淮然交情匪浅,那么……
拼了。
刀疤脸咬咬牙,迅速移到昏迷的穆淮然身旁,哆嗦着将手里的刀抵在了穆淮然的脖子上。
“祝沧澜,住手。”
少女不但没有住手,手上的攻势越发凌厉,手段残酷地踢折了其中一人的腿,然后一个转身,抬脚踩在了倒地的人的膝盖上。
“啊!!!”
又是一声惨叫响起。
刀疤脸急了,手一抖,手里的麻袋脱了手。
昏迷的穆淮然,从刀疤脸手里脱身,身体一歪。
咚。
脑门重重撞在了墙上,把穆淮然给撞醒了。
真他妈痛!
穆淮然闭着眼,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心。
刀疤脸吓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重新将手勒住穆淮然的脖子,冲祝沧澜大呵一声:“你再不住手,我就杀了他!”
听到这话,浴血的少女慢腾腾地放下手,媚眼微眯,歪头朝他看来,她的目光从刀疤脸装作镇定的脸,落到了他拿刀的手上,仔细看,对方拿刀的手一直在颤抖,还真有可能一不小心就划到穆淮然的脖子。
原来是拿穆淮然当人质啊。
祝沧澜弯起一边唇角,淡淡地道:“知道脖子的大动脉在哪里吗?要不要我教你啊。”
意识昏沉中,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穆淮然的太阳穴不由突突直跳。
他这同桌,还真是够狠啊。
虽然祝沧澜没有救他的义务,但是都不跟绑匪协商一下,就给他判死刑,未免心太黑了吧。
“你……”
刀疤脸惊疑不定地看着祝沧澜,试图在她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少女神色淡定,唇角含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眼看着最后的筹码对祝沧澜来说无效,刀疤脸心凉了,咬紧牙关,不让上下两排牙齿继续打架,他本来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贱命一条,要是死前能拉穆家少公子陪葬,这辈子也值了。
想到这里,刀疤脸忽地笑了:“你以为我不敢?”
说着,他眼里划过一丝凶光,高高扬起了手上的刀。
穆淮然还不想死,想要自救,奈何眼皮沉重得很,就藏在眼皮下的眼珠微微滚动。
妈的,他要是就这么死了,他做鬼也要缠着他同桌。
祝沧澜当然不会给刀疤脸下手的机会,抬腿将地上的啤酒瓶踢了过去,目标就是刀疤脸拿刀的手。
“啊!”
刀疤脸没有防备,痛的手一抖,刀就滑到了地上,于此同时,啤酒瓶在刀疤脸后面的墙上碎开,碎玻璃浇了刀疤脸满头满脸。
他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下意识弯下腰,想把刀捡起。
祝沧澜早有防备,身如闪电,来到刀疤脸面前,抬膝顶上了刀疤脸的下巴。
咔嚓。
“啊!!!”
刀疤脸捂着脱臼了的下巴,嗷嗷大叫,口水顺着合不上的嘴角流淌下来。
其他几人看到老大被揍,也不管什么兄弟义气,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剩余的人受了伤跑不了,只能在地上痛苦呻.吟。
祝沧澜一脚把刀疤脸踹开,捡起地上的刀,在手里颠了颠,然后在刀疤脸恐惧绝望的目光下,眼也不眨地插.进了刀疤脸的大腿……
穆淮然意识昏沉地眯开眼,盯着少女利落的短发怔怔出神。
“醒了?”
底下响起少女一贯懒洋洋的嗓音。
穆淮然还在介意少女刚才跟歹徒的那番对话,默了默,虚弱地开口:“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我会死?”
祝沧澜:“嗯?”
忽略头上一抽抽的疼痛,穆淮然费力道:“如果绑匪刚才下手速度再快一点,我就……”
原来他都听到了。
祝沧澜懒懒地道:“没有如果,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穆淮然一怔。
然后听到少女道:“我既然决定救你,就一定会把你救出来。”
轻快柔和的嗓音里有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坚定跟自信。
穆淮然沉默半秒,轻轻“嗯”了声。
他差点忘了,这个怪力少女到底有多厉害。
他是被打傻了吗?
居然纠结起了没有发生的事情。
穆淮然笑着摇摇头,不经意扯到脸上的伤口,笑容慢慢消失。
祝沧澜踢什么不好,偏偏踢啤酒瓶,当时他就在绑匪旁边,免不了遭受波及。
想到这里,穆淮然的表情有些扭曲,“祝沧澜。”
“干嘛?”
“要是老子毁容了,你就得对我负责!!!”
祝沧澜自动忽略穆淮然的这句话,往上托了托穆淮然的屁.股,背着他继续往前走,“我已经给赵让他们发了定位,相信他们应该很快就能赶到了。”
穆淮然虚弱地挣扎,“放我下来。”
都这种情况了,他还想维持一下自己的男性尊严,被女生救已经够丢脸了,还要让她背,万一让他的弟兄们看到了,他以后还怎么当他们的老大。
祝沧澜听话地撒手。
“嘶!”
穆淮然扑通一声,屁.股着地。
伤上加伤。
祝沧澜没看穆淮然的表情,说曹操曹操到,两辆熟悉的面包车往他们这里开来。
“他们来了。”
等到车子停下,赵让跟张强强先下了车,将穆淮然从地上扶起。
“老大,你没事吧?”看这血,受伤不轻啊。
“我没事。”
穆淮然努力站稳身体,不忘打起精神,眼神嗖嗖嗖地朝祝沧澜放冷箭。
放下他时,就不能事先跟他说一声吗?
余光不经意瞥到了什么,穆淮然一怔,两眼死死地盯着少女受伤的手腕。
“你受伤了?”
祝沧澜瞄了眼流血的手腕,轻描淡写地道:“哦,刚才掰断镣铐时弄的,没什么大碍。”
她只是偶尔会忘记,这具人类的身体很脆弱,稍微磕到碰到就会受伤。
穆淮然不知道怎么就有些紧张:“都流血了,还没什么大碍。”
他低头看了眼祝沧澜的伤势,当机立断:“去医院。”自己身体都还摇摇晃晃着,却强硬地拉过祝沧澜的胳膊,把她拉上了车,随即想到了什么,顶着一脸血,转头吩咐张强强:“留些弟兄善后,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他们嘴里套出话,看他们到底是受谁指使的。”
张强强:“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