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徐世杨都被吓到了。
江南米价低,质量最好的粮食,也不过1050文一石,也就是一贯半铜钱。
也就是说,樊楼一个花魁一夜最少得要666石白米!
搁在三年之前,整个徐家的公库都拿不出真么多粮食。
“不多不多,这还是得行首们能看得上才行。”米贵笑道:“樊楼行首是可以卖艺不卖身的,若是看不上,花多少银钱都不行!”
“哼,无非是待价而沽。”
穷鬼徐世杨酸溜溜的说道:
“拿一万贯砸下去,不信她们还能说出个不字!”
“哈哈哈。”这一下,连章明义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唐突佳人,唐突佳人了徐兄。”
“樊楼的行首艳名满天下,可若是有诗词才气的士子,倒奉仪金的都有!”
徐世杨撇撇嘴,不愿再多说什么。
所谓倒奉仪金给有才气的士子,无非也是一种投资。
若是将来士子中了进士,回想起这段佳缘,给花魁赎身,收作妾侍,对一个姬女来说已经是人生最好的结果了。
而且士子们对此也乐此不疲——不仅得一美人,花魁行首通常还有不少私房钱,另外,这种事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可以提升男女双方的名气。
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这些都跟徐世杨无关。
他已经打定主意不掺合这种文人游戏,甚至被主战派官员们嘲笑、看不起都不在乎,自然更不会用前世名人的诗词装13。
或许徐世柳在江南历练几年,能得到花魁们主动奉上的仪金吧?
“这位公子有些瞧不起我们姐妹呢。”
门外响起一句黄莺般清脆的声音,语气中似是带着责怪,但以温婉的吴侬软语说出来,反而给人一种更像撒娇的感觉。
章明义和米贵经常来小樊楼,早已经习惯了,倒是徐世杨和文季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一听这话,身子都轻了一半。
四人一起回头看向门口,之间一位看起来只有15、6岁,明目皓齿的少女双手提着裙裾,像只活泼的小燕子一步蹦进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