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三见一只簸箕大的金雕突然停落在马背上,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嘴里唔里哇啦喊叫着倒退疾跑。
薛瑾儿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二哥这是干甚……”
刁三见薛瑾儿讪笑起来,这才站住脚步把手指着停立在马背上的金雕期期艾艾道:“哪里……窜出……来……猫老鼠……”
关中人把猫头鹰叫猫老鼠,久而久之把和猫头鹰相似的鹰也喊作猫老鼠。
刁三说的是江浙话夹带着关中语,却也随乡就俗把鹰类叫猫老鼠。
薛瑾儿见刁三喊出土得掉渣渣的话成了四不像,笑了几声振振有词道:“什么猫老鼠,这是本小……”姐字没出口便知道说漏嘴又是一声啼笑道:“这是咱家的宠物金雕蹡蹡,别看它是一只鹰;可是犯了性子能干死一只猎豹!”
刁三听薛瑾儿如此讲,张大嘴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来。
薛瑾儿从刁三和自己一见面的言语和行动中似乎已经掠摸出来这个自称店小二的家伙贼头贼脑不是什么好鸟,好像要打汗血马的主意,便就对他高度警惕。
金雕蹡蹡突然出现把刁三吓了个半死,薛瑾儿更就应该虚张一下声势;便就一手牵着向后院的马厩那边走,一边组织些语言吓唬刁三:“咱家姓薛,金雕名叫蹡蹡;是西域回鹘国夜落隔可汗送给薛某人的见面礼!”
薛瑾儿说着把金雕蹡蹡抱在怀里让它的硬喙在自己脸颊上摩挲着神情亢奋道:“我这神雕不禁是主人的保镖和卫士,同样是汗血马的保镖和卫士!去年秋天不才和爷爷在河泥中挖莲藕;四只糟狼见汗血马独自拴在河岸上的大树上便就包抄过去企图将马吃掉!”
刁三听薛瑾儿说自己姓薛,金雕也有个名字叫蹡蹡;惊诧不已中插上话道:“汗血马价值连城,如果被狼吃掉那真是太可惜;哦对了,薛公子说的是这匹汗血马吗?”
“对呀!就是这匹汗血马?”薛瑾儿瞥了刁三一眼接着前面的话道:“汗血马见四只狼向自己包围过来,拼命嘶叫踢踏;爷爷听见马的叫声说可能遇到狼或者豹子,和在下急忙向马跟前赶去!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和爷爷距离汗血马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狼群已经把马包围起来,领头的公狼肆无忌惮地一口咬住马腿!”
薛瑾儿说着顿了一下嘿嘿笑道:“头狼咬住汗血马的腿,汗血马不能施展自己的踢踏功;只能嘶叫着等着喂狼!千钧一发时金雕振翅飞到汗血马跟前瞬间爆发,几喙便鹐瞎咬着马腿的那头公狼;其它的狼不甘示弱向金雕反扑,内金雕喙鹐爪撕全部抓伤;三头狼见金雕凶猛,只好拽上那头瞎眼睛狼望风而逃,从那以后,凡是汗血马独自一个拴在大树上;金雕蹡蹡就会给它作卫士!”
刁三听薛瑾儿提到西域回鹘国的可汗,还说金雕是可汗送他的;而且是自己护卫又是汗血马的护卫,便就对这个脏不兮兮的乞丐刮目相看了。
薛瑾儿说到金雕打败四头狼保护了汗血马,心中曾经念想夺马的刁三只好把蠢蠢欲动计划暂时搁浅。
刁三是喇嘛山强人牛洪手下的一员悍将,三年前牛洪一伙山寇伙同刁三杀死渭河聚贤楼主人林放一家;刁三成为这里的真正主人。
刁三对外谎称自己是林放的外甥,以店小二的身份的出现在聚贤楼酒馆以及附近的村庄中;由头是舅舅林放回苏州老家养病,他替舅舅代管聚贤楼。